乐乐是个很乖的孩子,而且心地柔软,他喜欢我。我在想,我是如此地爱你,却得不到你一丝一毫的回应,可是,我却没办法停止爱你,所以,以后有乐乐陪伴在我身边,看着他和你相似的面部轮廓,也许会抚慰我焦渴的心情。
十日之后,我会给你一个联系方式,然后,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决定。
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一定不要报警,免得事态扩大,我不希望被无谓的人捕风捉影,妄加猜测。其实,这只是一个守望爱情的可怜女人的无奈之举而已。”
王澍鑫眼角的余光瞟见贺彦枫的目眦欲裂、怒发上指,就像一个装满了火药的铁桶里被扔进一根火柴一般马上就要炸开了,连忙指着手机上:“还有一个视频文件,快打开看看!”
贺彦枫来不及计较许多,颤抖着手指点开了那个视频文件,跳出来的是乐乐开心的笑脸:“爸爸!我找到妈妈了!我厉不厉害?可是,妈妈说,你做过对不起她的事,还不肯和她结婚,她暂时不能原谅你。爸爸,你错了,你知道吗?快来向妈妈认错,然后接我们回家吧。”
“不过,”视频上的乐乐的脸忽然变得忧伤,说:“爸爸,要是你实在不愿意和妈妈结婚,那就算了。我先陪陪妈妈,让她高兴高兴,等过一段时间她没有那么难过了,我再回来陪你好不好?爸爸,我爱你。”
王澍鑫瞪大眼睛,看着视频上和莫程眉眼相似的小孩,懵懂地说着和真相谬以毫厘却差之万里的话,心里有一万吨草泥马呼啸而过:小朋友,那不是你妈妈啊,你怎么……卧槽,那个叫苏瑾的女人也太不要脸了吧?
“吧嗒”一滴水落在手机屏幕上,显得格外突兀。
王澍鑫愣了一下:贺彦枫哭了?
王澍鑫抬起头想看个清楚,却见贺彦枫已经收起手机,揣进衣兜,又因为恰好有电梯到了,他一闪身就进了电梯,在王澍鑫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迅速消失了。
王澍鑫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站在原地呆滞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拖着脚步往回走,秘书见到他回来,兴奋地问:“王医生,你追到那个逃单的人了?看不出来啊,王医生你平时斯斯文文的,也有这么勇猛的时候。可见人的潜能是要被激发的……”
王澍鑫有气无力地打断了她喋喋不休的话语:“那人是我朋友,来叙旧的,逃什么单啊,你想多了。”
秘书:“……”
回到治疗室的王澍鑫已经完全混乱了。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要不要跟莫程说这件事呢?还有,那个叫苏瑾的女人不会真的那么做吧,她那句话什么意思?“以后有乐乐陪伴在我身边,看着他和你相似的面部轮廓,也许会抚慰我焦渴的心情”,貌似很暧昧啊。她不会想要父债子还,因为贺彦枫不从,她就把乐乐拿来抵偿,消解性饥渴吧?天啊撸,老天怎么不劈死这个不要脸的!
王澍鑫几次想给莫程打电话,可是,往往是拨了几个号,就按掉了。
纠结到最后,王澍鑫自我安慰道:管他们的呢,莫程既然已经选择了放下往事,重新开始,那么,那个孩子的事就不该让莫程知道,免得白白增加莫程的烦恼。而且,就算莫程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贺彦枫有钱有势,手眼通天,要是他都不能找回乐乐,莫程能有什么办法?
贺彦枫冲到机场,买了最近的一班回h市的航班的票,却还是要等候一个多小时,叫他只恨不能自己肋下长出一对翅膀飞回去才好。贺彦枫坐立不安之下,又摸出手机来看,那个恶心女人的短信他是一个字都不想再看,只看乐乐的视频,看着看着就觉得眼眶发热,喉咙里堵着一口恶气,不吐不快,于是拨通了贺文博的电话。
自从儿子搬离贺宅并远走h市之后,贺文博几乎没接到过儿子自动打过来的电话,当时,他正召集了几位公司董事,就公司今后的发展方向展开讨论。忽见儿子的昵称在手机屏幕上跳跃,贺文博心想是不是佳节将近,儿子终于醒悟过来要偶尔问候一下老子了,顿时嘴角的那一点笑意简直掩饰不住,也不顾正在开会就起身离座,接起了电话:“彦枫?”
迎上来的却是贺彦枫冷得跟冰渣子一般的话语:“麻烦你给苏瑾她爸带句话!她要是马上把乐乐归还,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不然,就叫整个苏家和她一起覆灭!”
贺文博吓了一跳,也顾不得计较儿子的语气,连声问:“发生什么事了?乐乐什么了?关苏瑾什么事?”
贺彦枫冷哼一声,道:“一个女人,可以下贱,也可以偶尔下流,就是不能太下作了。下贱又作死!她用这种手段逼婚,居然还妄想得逞?”
贺文博听得云里雾里,一个劲儿地追问,可是贺彦枫不光不回答,还挂断了电话。
贺文博再打过去的时候,他一直没接,再后来就打不通了。贺文博急得连忙停会,赶回家和老伴说了此事,老两口大致推敲了一下前因后果,贺文博一拍脑门,道:“我知道了!一定是苏瑾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段,把乐乐带走了,逼着彦枫娶她,不然就……”贺彦枫脸上显出惊恐的表情,苏瑾可是有精神病的!她不会把乐乐怎么样吧?
贺母顿时就心疼得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还用手拍打贺文博的脊背,骂道:“这就是你当年给彦枫相中的儿媳妇!这样好那样也好,就是心肠不好!这种夺人后嗣的事情也做得出来,真是蛇蝎心肠啊,亏你当初那么眼瞎,还说她好!生生把莫程逼走了,害苦了儿子不说,还招出这么个祸事来!你这个老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