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敛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布包,递给她,“人生两大喜,便是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他今日欢喜也是应当的,大娘子进了府,其实你也好过些。”林莞莞问:“这是什么?”“星拱楼厨子做的莲花饼餤,看是没那么好看了,不过已差人将油纸包紧,味尚在。”她手放松下来,生怕捏坏那包吃的,“你怎会……”“若是有机会,再带你去星拱楼,尝尝他们桂花鸭腿、洗手蟹,都是一顶一好吃的。”林莞莞含着泪,委屈道:“这世上你待我最好了!”他将头撇开来,玩笑道:“你这般说,我母亲可要伤心了。”听他提到自己的母亲,林莞莞问:“周夫人近来可好”“你不必挂念我们。”她叹了一口气,看着远处的父亲,不知何时,她才能瞧见周敛也身着那红服,他身姿挺拔,穿着要比父亲好看多了。可眼下,她连与周敛相见都是困难之事,父亲已不再许她与周家来往……周敛见她愣神,以为是林朝英的婚事让她不开心,便道:“下个月十五,我母亲去白马寺烧香拜佛,你可要去?”“去,我想去。”林莞莞刚说完又埋下头,“但父亲不会允的。”周敛笑,“烧香拜佛,是后院女眷的事,如今当家的是李大娘子,你又不需向你父亲请示。”她转头,一脸惊讶的看着周敛,他是为了与她见面才这么说的么?林莞莞咽了咽口水,然后答,“我会去的。”周敛临走时背对着她,轻轻道:“盼吾与汝能如今日,得众人以祝。”盼吾与汝能如今日,得众人以祝。她轻轻道,似埋怨又似询问:“我以为……你只把我当妹子看。”周敛轻咳了一下,掩饰自己的不安,“我哪能对一屁孩动心!”“那你……”他横着脖子,“好了,莫说了,你又不是小孩儿了!”她几乎是呼吸都停了。回去后,林莞莞在自己屋里笑了许久,秦妈妈问,“姑娘这是,魔怔了?怎么伤心到这个地步?”“不是伤心,是开心。”云秀神秘一笑。秦妈妈道:“为何?”云秀道:“今日老爷大婚,那周家哥儿也来啦!”秦妈妈问:“周家哥儿说什么呢?”“没听见,但肯定是哄着咱们家姑娘的,周家哥儿还特意从酒楼带了好吃,诺,姑娘已经吃完了,包吃的油纸还特意收起来放在匣子里了!”秦妈妈道:“周家哥儿待我们姑娘可真是好!”“定是对咱们姑娘也是有意思的。”林莞莞从床上起来,“云秀!秦妈妈!不许说了!”二人对视一笑,云秀道:“不说了不说了,姑娘早点洗漱休息吧!”侯爵府的李氏住进了晴川阁,新婚的悔婚朝堂上已剑拔弩张,周屹又被弹劾。弹劾的大皇子的人余忠贤,他上前一步,昂首挺胸,“陛下,如今边关安定,早就不需备战,周屹手握兵权,却不肯交还兵符,是何意?身为将领,却与皇子来往密切,狼子之心昭然若揭!”皇帝不说话,只看着周屹,他似也是信了余忠贤,自古帝王多猜忌,兵符已事本就是他的心病,如今被提起,他也想听听,周屹会如何答,若是他不肯,便是坐实了以下犯上,有忤逆之心,若是肯,他拿回兵符,就自己握了兵权,两全其美。交了兵符,他便是任人宰割了,何况,周屹不信,皇帝对他这点信任都无,周屹道:“陛下对我等信任,何须小人挑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