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愕诧异的侧过头看向了身旁的沈卿姿,却看见她表情柔和,似樱花花瓣般的唇上下拨动。“左音,我希望周末画室的选拔你能考虑一下。”何止一个温柔。左音差一点就对沈卿姿这蛊到人心底的温柔屈服了。“我没钱上课。”可是现实总在不停的提醒着她。“没关系的。”沈卿姿答道。如果明天的考核能确定她就是那幅画的作者的话,她不介意真的成为她的老师。左音想沈卿姿可能并不知道自己这句没钱里包含着多少无奈,她望着沈卿姿看向自己的脸庞,想对她说些什么,却还是把自己这些年的经历都咽了下去。她抬手握住沈卿姿的手腕,将它拿下了自己的头顶,“谢了。”细腻的花香还停在指尖,左音却抄着口袋低着头离开了。她贪恋沈卿姿在这一刻给自己的温柔,却清楚的明白所有的痛苦都只能她自己扛,她不能把她拉下来。她这一路走来始终都是一个人。现在是,以后是,将来也会是。翌日,阳光万里,天朗气清。左音还陷在她混沌的梦中,就被一连串的手机震动声吵醒了。她迷迷糊糊的伸过手去想要关掉自己的闹钟,却发现那根本不是自己的!“快点,起床了!”张璋压低着声音拍着她对头的徐煦。“昂……”徐煦的回答有气无力的,但好歹是把那个一直在震动的闹钟给关掉了。左音皱起的眉头松了开来,侧过身去想要继续睡觉,可是谁料到那该死的卫生间今天格外的不隔音。纵然张璋她们关上了那一扇小门,水龙头放水的声音、冲厕所的声音、两个人交谈的声音依旧格外清晰的传入了左音的耳中。昨天一晚左音都睡得格外不踏实,像是心里揣着事儿似的,辗转反侧,到了半夜才勉强睡着,梦里也全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故事,连不起来。现在那两人还在收拾准备,更不可能再睡着了。左音抬手看了眼手机,屏幕显示七点。平时上课都不见得她们俩那么积极,今天去一骥画室考试倒积极的不得了。“唉。”左音叹了口气。——尽管昨天沈卿姿邀请了她去参加今天的画室考核,可是左音依旧不想去,毕竟她没有钱,也没有那个时间。能得到沈卿姿的那一句认可,她就觉得足够满足了。经过一夜的沉淀微博热搜上又换了一拨人,各种明星爱豆的娱乐八卦占据了大半的篇幅。左音跳着看了会儿新闻,宿舍又重新安静了下来。看来她们已经走了。左音有多等了一会,确定宿舍里没有人再行动,这才起身下床,准备出门做兼职。一双细白的长腿踩在包着粉色海绵垫的□□上,左音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扶着□□,格外不修边幅的下了床,一歪头却看到了在吃芒果的袁园。左音从来没有在宿舍里穿的这么清凉过——一件简单的黑色吊带外加一条只护得住大腿根裤衩。两人面面相觑,袁园咬着芒果的嘴巴都忘记了合上。“早。”可能是因为尴尬,左音难得主动的跟袁园打了招呼。“早,吃芒果吗?”袁园说着就把桌上的芒果推向了左音。“不了。”左音一如往常的拒绝了,套了件宽松的衬衫就拿着自己的洗漱用品走向了卫生间。袁园的视线像是黏在了左音身上一样,一双眼睛怔怔的望着不肯挪开。她从来没有见过那层层衣料下左音真实的胴体,平日大家看到她露个膝盖都觉的稀奇,今天她却看到了大腿根。原本大家还猜测她是不是有什么隐疾,比如说身上有伤疤,或者是那种白癜风的异色皮肤。可今天袁园却看到,左音不仅没有任何隐疾,反而有着一具带着点肌肉感的美妙身体。其实袁园只是运气好,左音有半个多月没有回家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已经消失了,就连左兰月前将烟灰缸丢在她锁骨上那一片淤青也已经养好了。左音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锁骨处那平滑的肌肤,觉得自己就是一颗野草,任风吹任雨打,都能再长回来,长得还比以前好,比以前更杀不死。“小音,你不去参加那个一骥画室的考核选拔吗?”袁园好奇的问道。“我没有报名。”左音淡淡的答道。袁园抱着芒果,脸上写满了可惜,“啊……好可惜啊,你可是咱们系的第一,一定能考上的。”左音听到却笑了一下,她已经听过这种话无数次,从一开始的还有些不甘,到现在已经完全免疫了。饭都吃不饱,还去参加什么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