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还未高照,管事房里依旧昏暗。
然目力极好的曹显还是清晰可见甄伏因紧张而憋得通红的小脸,心头莫名有一种夹着刺激的快意,体内更是涌起一股燥热,像是只有身前的柔软躯体才可以平复。
霎时,他只觉再听不进甄伏说的任何话,且不顾她的挣扎,迅速将搁在她腰后的大掌收紧,迫使她向他靠近……
“主公!”
林其无端挑了个好时候,急匆匆推门而入,霎时被眼前一幕惊掉下巴,一贯大大咧咧的笑容僵在脸上,其后还跟着一个满脸错愕的刘勇。
头脑发热的曹显登时被突如其来的窥视浇了一盆冷水,脑中紧绷的弦断裂,靠近甄伏的身体也本能地退开一步。
得了自由的甄伏则猛地转身朝里,背对进门的两人,快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襟。
确定毫无破绽后,她才平复心情缓缓转过身,熟透的红脸蛋朝向地面,显然不敢正面对上两位将军猜疑的目光。
曹显的余光不着痕迹地扫过甄伏,冷眼看向林其和刘勇。
刘勇登时会意:“属下什么都没看见。”
林其则高深莫测地点点头,凑近曹显低声笑了笑:“美人三千皆不入目,主公原是有龙阳之好呀?”
“咳咳!”
紧随两位将军之后,晚一步踏入管事房的孔禹重重咳嗽了一声。
他虽不如林其刘勇那般看见了屋内先前的场景,但毕竟慧眼明珠,只瞥了一眼曹显与甄伏的神色,又听林其一番荤话,便知晓其中一二,想了想又朝林其道:
“林将军总不顾礼节,以后还是要记好叩门礼才是。”
这本是教导之话语,此时听起来却颇有言外之意。
甄伏脸上火辣辣地烧,实在不耐,便快速告了退,也没等曹显应允,飞也似的逃了出去,又倚在门边小小喘息。
正当时,屋内传来孔禹说话的声音:“主公,后汉天子使臣甄实初来信。”
父亲?
甄伏眼睛一亮,还想再听,施药的士兵已来寻她。
她看着高台前曲折绵延的队伍,再扫了一眼已经合上的管事房房门,只得无奈作罢。
待曹显几人从管事房商讨事毕,已是夜幕时分。
估摸着曹显用过晚膳回城主府的时辰,甄伏便端着雪灵芝松茸鸡汤往城主府的主院这边走来。
白日里,除去不明意味的咄咄逼人的闹剧,曹显虽没对她下驱逐令,但也没有明确应允,许她留在濮国。
于甄伏而言,只有待在曹显身边,在濮国的权力中心,她才有机会获得父亲的信息,或者是获得救出父亲的机会。
依今日些微的线索来看,父亲必定还活着,这于已是数月来最大的喜讯。
可父亲虽是后汉王室忠臣,但心存悲悯,又怎会允许晋国为了退敌而用紫斑毒毒害百姓?
若父亲的意见与晋国王室乃至赵魏两国意见相左,那他们会如何对待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