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着我来就是了,二嘎子还小呢,可不能没有娘。”说着抹起眼泪来,“我们家那个杀千刀的男人,天生
就是个没用的!他老娘闹着要休了我,他连个屁都不敢放!可怜我这些年来又是伺候他又是照顾孩子,还
忍着人家的白眼去娘家借钱过日子,这没良心的连句话都不给我说”
她忽然冲上来把东篱给吓了一跳,水墨眼疾手快的一把搀住了,这会儿听那女人话说的粗俗,不禁皱
起了两道细眉:“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儿啊?好端端的跑来我们这儿诉苦?我们姑娘是你什么人啊?前些日
子还险些害得我们姑娘没了性命,现在还好意思来诉苦?要我说,那都是你自己赚的,你要哭要撒泼找你
那男人去,别来这儿找麻烦!”说着回头扶着东篱:“小姐,咱们进去,别理这些没脸没皮的东西。”
赵李氏被一个丫鬟几句话呛的说不出话来,眼看着东篱要进了内院儿去,顿时急了:“姑娘,我求求
您了!您救救我吧!我要是走了那孩子可怎么办?”
东篱对这个女人实在是没有什么感觉,加上因为她前主儿才会死,对着婆婆也是破口大骂,这样的女
人能教出什么孩子来?她走了说不定对那孩子还是好事呢。
莫悠然气得脸色发青:“愣着干什么?把这女人丢出去!我们莫家什么时候成了大街了?谁都可以来
逛逛?”
几个婆子早就看的不耐烦了,得了主子的吩咐马上就冲上来扭住了赵李氏就往外拖,那篮子鸡蛋也被
一个婆子跨在手臂上给送了出去。赵李氏是干农活的,很有一把子力气,挣扎之间好几个婆子居然扭不住
她,还是那看门的家丁担心会连累到自己过来帮忙,这才把人给弄了出去。
结果因为扭打,那篮子鸡蛋掉到了地上摔得粉碎,蛋黄蛋清跟蛋皮摔成一团,眼看是没办法再用了。
莫悠然瞅了一眼,虽然厌恶这个女人,不过也不想被外面的街坊邻居指指点点,随手丢了块碎银子给
赵李氏:“别说我们莫家欺负人,他日的因,今日的果,你要不是做下那种事情,也不会受到今日的惩罚
。这块银子足够赔你的鸡蛋了,赶紧走吧!”
然后一群人簇拥着少爷进了门,大门“哐当”一下子关了上来,外面看热闹的对着地上披头散发的赵
李氏指指点点。
赵李氏早就在第一时间里把银子捡了起来,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顿时笑开了脸,足够买好几篮的鸡
蛋了,爬起来整了整衣裳头发,看也不看周围看热闹的人,拾起篮子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正文见鬼
东篱坐在西府海棠下面发呆,树上火红灿烂的花朵也无法吸引她的注意力,有那么一门亲事摆在那儿,简直就是如鲠在喉,得想个法子才是,真叫她去跟一群女人抢一个男人,她怕自己会一个忍不住直接把那个男人解决了。
抢什么抢,最好一了百了了。
莫悠然摇着扇子走过来,树上落下来的花瓣有的掉在了他的头发上,倒是添了几分诗意。东篱看在眼里忍不住扑哧一笑,用手捂着脸乐了起来。
莫悠然自己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来,随手倒了杯茶,看了看居然还真是妹妹拿手的香草凉茶,先喝了一口:“笑什么呢?那么高兴。”
“哥哥这么风度翩翩的,简直赛过潘安宋玉,到时候不知道哪家姑娘有福气能做我家嫂子呢。”东篱把手拿下来,眨着眼睛看着自家哥哥打趣。
莫悠然不以为意,随手把茶碗放下继续扇着扇子,顺便给妹妹扇着凉风,兄妹两个都是怕热的体质,一到热天里就受罪:“你就贫吧,哪家姑娘像你一样口没遮拦的。”
东篱享受着哥哥的服务,舒服的叹了口气:“我今儿见着那个南宫萧了,哥,我真要嫁给他呀?”
莫悠然手里的扇子顿时慢了下来:“怎么?你以前不是盼着嫁他的吗?改主意了?”
那是原主儿不懂事,后来不也明白过来了吗?可惜就是晚了点儿,东篱撇撇嘴:“你是没看见,他跑去胭脂水粉铺子买了好多的胭脂水粉,就差把人家铺子给包了,买那么多东西还能是做什么用?讨好女人罢了,那么多的女人,我可不想凑热闹。再说了,他落井下石的事儿难道就这么轻易放过了?”
莫悠然叹了口气:“我原本就不愿意跟他结亲,可惜这事儿是祖父他老人家在的时候定下来的,咱们都没有还嘴的权力。现在他老人家过世了,事情却更麻烦起来。”
要说那南宫萧的所作所为,应该是对这桩婚事不怎么满意的,要不不会对未来的岳家落井下石,现在莫家已经败落了,跟侯府谈婚论嫁已经是不够资格了,保不准镇北侯府上会悔婚呢!
他是既不愿意妹妹嫁给那么一个不堪的人,也不愿意妹妹给人家退婚坏了名声,真是左右为难。
“我看,他们其实也是不愿意结这门亲的。”东篱自然也明白那些事情,捡起落在身上的一朵海棠:“他们若是退婚就退了好了,我是想明白了,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有个知心人就成了。就算是嫁不出去,我陪着爹娘哥哥一辈子,还更舒坦呢!”
“说的什么话?”莫悠然恼怒了,拿扇子敲了一下妹妹的脑袋:“这些话也是你姑娘家能说的?你的婚事自然有爹娘操心呢,说什么嫁不出去的,再叫我听见就叫你去抄佛经去。”
东篱吐吐舌头,忽闪着眼睛看着哥哥沉思的脸,暗暗叹息,自己怎么就成了他的妹妹呢?这么一个翩翩美少年,又是大小一起长大的,多么完美的丈夫人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