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江愈父辈之间混乱关系的逻辑类比,江愈是弟弟,温以言是哥哥。
那自己岂不就是那个原先跟着哥哥,后面又爱上弟弟的人。
宁湾皱了皱眉头,将这奇怪的联想从脑子里丢了出去。
他们之间才不会是那种关系。
不说他和温以言之间清清白白、坦坦荡荡,当然要排除掉那个有目的的吻之外。
而且这么类比似乎也不是很对,江愈送他玫瑰,他父亲送他母亲玫瑰。
这么比的话,他就和江愈母亲对上了。
这样他就变成插足温以言和江愈之间关系的小三。
更怪了。
宁湾捏了捏自己的大腿,从逐渐跑偏的联想之中回到了现实。
江愈已经摆好了画具,正坐在画板前静静地看着宁湾。
“江愈,你要画了吗?我要怎么做,是不是不能动啊?”
宁湾轻声问道。
他看着拿起画笔的江愈,不知为何莫名地有些紧张。因此他拽了拽自己身上的衣服,却发现是裙子。
那这样画进画里的不也就是穿裙子的自己吗?于是宁湾生了换衣服的心思。
但他又想到江愈是因为怕自己跑掉,才让自己穿上裙子,虽然心里还是有点不开心,但却也立马歇了心思。
“没事宝宝,你别太紧张。后面有张椅子,你可以坐下来。”
江愈手边正在调着颜料,眼神却仍旧集中在宁湾身上,但浅灰色的眸暂时松懈了防备和不安,看上去紧绷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宁湾回头,果然发现了身后有一张藏在玫瑰花中的藤椅,于是他坐了下来。
花室中静极了,只有江愈画画的轻微刷刷声和宁湾清浅的呼吸声。
宁湾看着对面离他不远处正认真给他画画的江愈,有些出了神。
那双浅灰色的眸映着火红的玫瑰和玫瑰中的自己,明明依旧还是相同的灰,却彷佛一瞬之间荡出波光,绽放出了不同的色彩。
宁湾莫名从画画的江愈眼中窥见了他真正鲜活的灵魂,和最初向他示爱时的眼神一样令他心动。
但这却是自己从来不曾在唱歌的江愈眼中看到的。
宁湾又想起了密室里江愈的那些诡异又梦幻、倾注了无限心力画出来的画。
难道江愈其实更爱画画?
本来宁湾想再从江愈嘴里试探些什么来,但他实在不忍心打断江愈的作画,将他的心神分出来。
于是宁湾就歇了这个心思,专注地当好人体模特这个角色。
但尽管爱人美色当前,就这么枯燥地坐在这里也是相当无聊的,于是宁湾将注意力从江愈身上转移到了这间花室上。
他转了一圈,注意到了前方簇拥在玫瑰花丛旁的一个透明玻璃罩子,里面罩着一枝玫瑰,它的颜色与周遭的有些不同,看上去更深一些,应该是永生玫瑰标本。
外面贴着个标签,上面的笔迹有些稚嫩,但宁湾离得太远了看的不太真切,隐约只看见了好像“湾、湾”两个字,旁边还有个似是穿着公主裙的q版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