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和骆商住在明月小筑的一段时间,骆商允许她在他书房看书。有时候阿蒲趴在长毛地毯上看书,他坐在一旁处理文件,手里就拿着这只钢笔。阿蒲夸过它好看。骆商淡淡给她解释这支钢笔的由来,并问她喜欢吗?语气充满纵容。现在这款只有一支的钢笔到了她这里。银色的笔身不似旁的钢笔臃肿,它的线条很流畅。在看的时候,阿蒲注意到笔帽处多了两个字。骆商把她的名字刻了上去。边缘打磨的很光滑,如果现在有内行人在这里,就定会知道这支笔没有了收藏的价值,被刻上了名字,有了主的东西,谁还会想要再去收藏呢。所以很少人会在昂贵的钢笔上刻字。阿蒲摸了摸它,将它重新放回。不一会儿,她又将它拿出来放进自己笔袋。最后,她还是将笔拿了出来,重新包装好放进了柜子里。另一边,骆商带着满身水汽回到家,他单手松了松领带,随手将车钥匙放在一旁。骆野从手机里抬头,“送回家了吗?”其实进了高三,骆野就不太玩手机了,但是因为在下面等的无聊,就顺手捞起了手机来玩。骆商慢悠悠靠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温水,不紧不慢道,“你想问什么?”骆野想问的其实很多很多,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但理智告诉他不应该问。他从游戏界面里退出来,随口扯了几句话。“你有认识的家教吗?”问出来后,他瞬间觉得自己问错了人。如果问骆商有没有认识的理财分析师,他或许还能推荐几个。家教这个东西完全就和他不搭边。骆商淡淡道,“怎么突然问这个?”“我听陈颂说他妈好像要给阿蒲找个家教,然后突然想起我高一的那个老师不错,想推荐给他。”“是这样吗。”不是问句,而是某种思绪豁然开朗,骆商指腹在杯沿摩挲,眼底神色不明。-洗完澡吹好头发,阿蒲踩着兔子拖鞋下楼吃饭,嘴里碎碎叨叨背着课文。见她这样子,蔡盈一开始以为她是魔怔了。走近才听清她嘴里念叨东西,将汤递给她,“别背了,先吃完饭。”阿蒲点头,擦干净手,接过汤碗吹了几下,小勺喝了起来。在一旁的蔡盈道,“你也别太担心学习的事情了,我们顺其自然就好。上次说的家教,我已经帮你找好了,是西京大学的在校生,平时帮人补课赚外快,听说带过不少高三生。”西京大学,国内顶尖的大学。班上人填写高考目标时,填的都是这所大学。这算是一中历年的传统。高三开学时,大家将自己想考的大学写在一张纸上,贴在班级外面的公告栏上面。可一直到现在,阿蒲都没有把自己的那张纸贴上去。她不知道自己想考哪所大学。蔡盈又道,“已经和她定好时间了,我们一周上三次课,分别是周一、周三和周五,从这周开始,你看可以吗?”阿蒲没什么意见,她点点头问,“是在家里上课吗?”“是的。”明天就是周三,听见这话,阿蒲吃完饭就上楼,把自己这段时间没有搞懂的知识全都整理在一起,方便明天的辅导。次日,阿蒲下完课就整理好书包出教室,怕自己耽误了时间让老师在家里等的太久。刚出校门口,她接到蔡盈的来电。“阿蒲,老师说来不了家里了。她临时调了课,时间可能赶不及到家里来。问你可不可以去她家里补课,离一中不是很远,愿意的话我就把地址发给你,不愿意的话,我再重新帮你找个老师。”阿蒲抿唇,“没关系的,你把地址发给我吧。”蔡盈还是有点不放心,虽然补课老师是个女生,还是别人推荐过来的,但她还是嘱托道,“你让杨叔送你去,回来的话,老师说她可以送你。”阿蒲应下,打开手机,翻出蔡盈给她发来的地址,让杨叔送她过去。杨叔乐呵呵地,从旁边储物箱里拿出盒牛奶来,递给她,“上了一整天课累了吧,喝瓶牛奶补补力气,待会好继续学习。”他是打心底喜欢这个小小姐,她回来后,自己主要的工作就是接她上下学,就连下班也比平常早了点。更何况阿蒲人好,又没什么脾气,讲起话来也是十分的好听。和蔡盈说的差不多,确实离学校不太远,开车不用五分钟的时间。到了地方后,阿蒲对杨叔道,“您不用等我了,等我上完课后老师会送我回去。”她按着蔡盈给她发的地址顺利找到楼层,摁响门铃等待的时间离,阿蒲看见门口摆了一盆蝴蝶洋牡丹,阳光下的花瓣像是自带珠光,阿蒲忍不住蹲下身,用指腹轻轻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