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商量,可他语气斩钉截铁,似乎只是告知,而不是商量。眼见着陈京柏脾气又要上来,他淡淡道,“先听我说,你妈要是知道阿蒲的情况,她自己就会先崩溃掉。你爸就更不用说了。”“换成你也是一样的,你知道阿蒲的性格,就算她有什么不舒服的,她不会和你说。”陈京柏沉默了一瞬,脑海里回想起方才在医院听到的话,“她的抑郁状态有点严重,虽然暂时还没有器质性的病变,但如果这种状态再持久的话,后果可能不太好。”半响他才挤出声音,“那你凭什么以为你可以?”骆商淡淡道,“因为她会和我说。”这一句话彻底地将陈京柏的话堵死,让他没有办法再辩解,事实也确实是这样。阿蒲是警惕和敏感的,不是不亲近他们,而是过于珍惜,怕自己的任何情绪会给他们带来不愉和麻烦。这是道无解的题,只能用爱和陪伴慢慢消融隔在中间的那道墙。而毫无疑问,阿蒲是十分信赖骆商的。帮他瞒着偷换补课老师的事,可以放心在他车内毫无顾忌的酣睡。陈京柏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目前,他唯一能肯定的一点就是骆商不会伤害阿蒲。和老房子着火一个道理,薄情的人动起情来也一样疯狂。陈京柏嗓子紧了紧,“你让我好好想想。”话音未落,阿蒲睡醒从车上下来。看见站在车外的陈京柏时,她心提到嗓子眼。虽然他没有亲口说过,但阿蒲感受得到他不喜欢自己和骆商在一起。眼神偷偷瞄到一旁的骆商,他却只是嗓音温和,“醒了就进去吧。”陈京柏在阿蒲进门没多久后进去,阿蒲刚想开口解释,“哥……”“我都知道。”她微愣,又听见他问,“你想去骆商那边住一段时间吗?”阿蒲彷佛遭了一闷棍,憋了好久才憋出这么一句委屈巴巴的话,“是不要我了吗?”陈京柏没有想到她会误会成这个样子,心里又是心酸又是难受,摸了摸她头,用开玩笑的语气道,“你怎么会这样想?就算是不要陈颂那家伙,也不会不要你,陈颂又好骗还吃的多。”“那怎么突然这样说?如果哥你不喜欢我和骆商见面的话。”讲到这里,阿蒲犹豫了下,她知道她接下去的话可能会没良心了点,实话说,骆商对她很好。咬了咬嘴唇,阿蒲接着道,“那我就不和他见面了。”陈京柏笑,“你想和谁见面是你的自由,阿蒲。我刚才的意思是,你每次来来回回补课太辛苦,不是都因为太困在车上睡着了吗?不知直接在那边住段时间,等考完试再回来。”其实仔细一想,这句话里漏洞太多,稍微想一想就能看出不对劲来。但阿蒲太累,已经懒得再为学习之外的事情动脑子。她眨了眨眼睛,“可以这样吗?”陈京柏点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去和妈说。”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真的太多事情啦。因为之前拖拖拉拉,突然发现其他同学论文都交了,只剩下自己,所以这几天一直在赶论文。晚安哦,做个好梦。不知道陈京柏怎么和蔡盈说的,去骆商那里住一段时间的事情还真的敲定下来。骆商准备将明月小筑那重新装修一下,他也不知道现在的像阿蒲一样的小姑娘会喜欢什么东西,不过他有个好处就是会学。封安有个和她年龄差不多大的妹妹。电话打过去时,封安都以为他是不是入了魔,惊讶道,“你大清早打电话来骚扰我就是为了问我这个?”骆商难得窘迫,“麻烦你了。”对面沉默了一瞬,“算了,你等着吧,我帮你去问,那小崽子现在还没起床。”挂断电话后,他摇下车窗,饶有兴致的欣赏对面两只舔来舔去的小狗狗,眼里却没什么感情,稍微往后靠在座椅上,食指有节奏敲着。直到阿蒲拉着行李箱从家里出来。阿蒲出来没多久后,席桥也突然从隔壁冒出来。他坐在两个院子的白色栅栏上面,冲她招了招手,“什么时候回来?”“应该是高考完后吧。”席桥坐着的地方正对着不远处骆商的车,他眼眯了眯,不知想到什么,忽然伸手揉了揉阿蒲的头发,“去吧,好好学习。”在阿蒲的心中,席桥其实和陈颂差不多,都是弟弟的存在。她也踮脚,摸了摸他头,笑眼眯眯,“你成绩好,我就不说让你好好学习啦,再见。”少年顺着阿蒲的身高,将头低了低,再次抬头时炫耀般地朝对面看了几眼。骆商扯了扯嘴角,这种小伎俩他早就不屑用了。不过无法辩解的是,他确实不太高兴,脸色黑沉的像是墨汁,目光里淬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