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倦心底还留着姑妈之前怪异表现的印象,莫名就不想将这件事告诉姑妈一家。所以之前的通讯中一点口风都没有露,现在被傅闲随随便便说出来,他有点气恼,忍不住悄悄瞪了傅闲一眼。这一眼却被时刻注意何倦的傅闲注意到了,他没有生气,反而觉得何倦睁圆的桃花眼实在可爱,脊背仿佛被绒毛从头到尾顺了一遍,又麻又痒。“没有生病,我坐公交会有点晕车。”何倦对林雪原解释。林雪原哦了一声,也不知道信没信,但眉眼却有些怏怏,但很快他打起精神,对何倦道:“表哥,那我骑自行车送你去吧,我车技很好的。”意识到自己惹到何倦后,一直安静立在旁边的傅闲听见林雪原的话,眉梢轻动,眼神蓦然暗了暗,他这才正视林雪原,淡淡反问:“摔了何倦怎么办?”林雪原不以为然:“摔了就摔了,都是男子汉,难道还怕痛吗?”傅闲目光冷下来,他准备说什么,何倦忽然道:“好了,你先回去吧。”林雪原睁大眼睛,带了点委屈:“表哥,我刚才开玩笑的,我绝对不会摔了你!我发誓!”他说着,余光看见表哥脖颈处白皙的肌肤,手下是表哥清瘦到过分的手臂,表哥看上去就和玉做的人一样,他哪里舍得让表哥摔?何倦摇头,他看了眼傅闲,对方面色冷淡,看着林雪原的眼神带了点冷厉,而林雪原还一无所知在那里叭叭,他干脆抬手掐了掐林雪原的脸颊:“快回去吧,我是你表哥,还要你用小身板带我?”林雪原愣在原地,脸颊仿佛还残留着温凉的触感,他呆立两秒,感觉脸颊热意上涌,脚底密密麻麻爬了蚂蚁一样立不住,最后只能干巴巴道:“好哦。”眼看何倦要上车,他又补充:“注意安全。”车子平缓转弯远去,过了两分钟,变成雕塑的少年才猛然回过神,有点不服气地低声嘟囔:“到底谁小身板了?”又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上去弱,他心里比较着自己和今天看到的表哥的同学,全方位对比后,得出一个让自己沮丧的结论,那就是表哥的同学的确比自己强不少。于是当晚,姑妈惊喜的发现,自家糟心的儿子兔子舞何倦和关时景聊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和傅闲一直站在门口,他干脆走进去,走了两步发现傅闲没有跟上来。见何倦看自己,傅闲才收敛了过于幽暗的目光,虽然心里十分厌恶关时景的行为,但有一点他提醒了傅闲,那就是何倦的皮肤的确容易因为粗糙的布料而变红。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一闪而逝,那晚的梦境又一次涌现,何倦乖顺的任由他扣着后脑勺,白皙的肌肤染着靡丽的滟色,猫儿一般圆润的桃花眼坠着要落不落的泪珠,浓密的睫毛乖巧垂着,以至于最后他几乎是战栗着吻去少年眼角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