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玄没见过阮菲,毕竟阮菲回到阮家没多少时间,而且阮家也没大办认祖归宗的宴。不过他却是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过阮菲这些年的凄惨遭遇。什么家里人爹不疼妈不爱的。什么强制性要求她打工养哥哥的。结果呢?结果就是程玄这两天在网上看到了与阮菲所说全然不同的事实,看到了反转。也正是因为了解了,所以他才注意到了陈曜的公司。“一个月后。”霍南洲挑了下眉,“快了。”程玄啧了一声:“你见过阮家那个没有?是不是阮娇比她强一百倍?”“你对阮娇好像很有信心。”“那你不是说废话?人阮娇长得好看又有实力,关键是还能画符救人。阮家那个能干嘛?编故事骗人吗?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事儿啊。”霍南洲当然知道。依依向物华定定住天涯在霍明泽准备和阮菲订婚的时候霍南洲就让人把阮菲查了个底朝天,阮菲这些年的经历和她口中所言完全没有匹配得上的地方。霍明泽不管怎么样都是自己的侄子,霍南洲在老宅吃饭的时候也提过一嘴,但很显然,霍观夫妇并不在意。他们只在意儿子能否成为阮家的女婿,只在意儿子能否利用阮家将霍家的大权掌控到自己手上。至于阮菲的为人如何,无所谓。“人都是会成长的。”霍南洲意味不明地扔下一句话,眼神中露着似笑非笑,“现在只是编故事骗人,以后指不定是个合格的编剧,你也太着急损她了。”程玄:“……到底是谁在损她?”程玄冷哼了一声,“等他俩订婚的时候我就让阮娇做我女伴,找个全世界最有名的工作室给她打扮,买最贵的裙子,戴最贵的珠宝,看看谁威风。”霍南洲看他:“你是不是有点夸张?”程玄:“那不然你来?”事实上就像之前他对阮娇说的那样,阮娇救了程安俊一命,哪怕她张嘴要让阮家从燕京消失,他也不会拒绝的。…凌晨两点左右,阮娇是被一阵阴冷的感觉给冻醒的。她迷迷糊糊得卷着被子想要将自己裹得更紧,然而那股冰冷的气息愈发靠近,几乎要贴面而来。睡意模糊中,阮娇伸出手往枕头底下掏了掏——过了漫长的几秒钟才倏然清醒反应过来,不对啊,这里是程家老宅,不是她家,枕头底下自然也没什么驱寒符。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劲的阮娇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啪叽一下打开了灯。屋内灯光大亮,呈现在阮娇面前的一幕却足以让所有普通人都骇然失色。明明是房门窗户紧闭的房间,但屋内却卷起了阵阵漆黑的阴风,正疯狂叫嚣着要冲阮娇而去。阮娇面色一怔,迅速拎起挂在一旁的包包,掏出符纸往前一贴——黑风像是突然被束缚,迅速卷成了一团。在无形的绳索中疯狂扭曲着,叫嚣着,尖利的声音几乎响彻云霄。突然,房间大门被人从外面敲响。程玄的声音传到耳畔,“阮小姐?你没事吧?”黑风嘶吼着,无数阴魂从黑风中剥离露出一张张恐怖又森然的面孔。不等阮娇开口,门外的人在听到愈发尖利的嘶吼声时便已经破门而入。眼前的一切猝不及防的出现在霍南洲和程玄面前。阮娇朝他们眨了眨眼睛,果断朝这团黑风扔去一张禁声符:“不好意思,忘记往它嘴里塞布条了,是不是吵到你们啦?没事了,早点休息吧。”程玄:“……?”变成猪吧你!程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此刻的感受。尽管多亏了那傻逼太云道长,程玄已经见识过阴风的厉害了。可如此直白的看到一张张狰狞的鬼脸却还是头一回。他沉默地抿着唇,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和霍南洲肩并肩站着。别说,霍南洲的安全感还挺足。不过若是可以的话,他更愿意站在阮娇身边。目光再次落在前方的战况上,那一张张的鬼脸像是被什么东西挤出来似的,一张符纸凭空贴在上头,它们张着嘴模样看似歇斯底里,实际上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与先前在门外听到的完全不同。过了许久,程玄才开口询问:“阮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阮娇随手将一张克阴符扔过去,在符纸到达那一刻,那些狰狞的鬼脸像是突然之间遭遇了什么恐怖的事情,狰狞扭曲的愈发厉害,而随着符纸一寸一寸被无名火焰烧掉,那鬼脸的个数也不在不断减少,最后成为化作的虚伪。阮娇道:“睡到半夜感觉到不对劲,一打开灯就看到这玩意儿了。你们那儿有没有遇到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