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愣在原地。
耳边却忽然传来温热的呼吸,不过是瞬间,何九州的左臂不再受人使唤,软绵绵的手腕被邹娥皇搭着两个指头拈起,直指苍穹。
那从到了他手中起,就一直不怎么听从差遣的西吹雪,这把看似叛逆的剑,在这一顷刻却格外的乖顺。
像是察觉到什么一样。
西吹雪嗡嗡而动,跃鞘而出,应声而动。
叮地一下,粘在了他的手掌上。
——何九州心跳的极快,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
一个剑修,原来是这么握剑的。
而一柄剑,居然能这么的如臂指使。
邹娥皇。。。她当真只是个拔不出剑的废人么?
世人都知道,蓬莱山上的邹二师叔有拔不出来的本命剑。
但他们忘了,她有把拔不出来的本命剑的前提是,她是个剑修。
他们都忘了——
她毕竟,还是个活了五千年的剑修!
蓦然间,何九州忽然觉得呼吸急促,他看见风云裂变,草走沙飞,也看见日月交替,星辰不在。
分明这一剑还没有挥下,而天地却已经开始臣服。
力量积攒于剑身,西吹雪暗白色的剑身攒出惊人的亮光,取代了日月星辰,成为这片天地唯一的光源。
昆仑的剑修,从不缺看剑的机会;昆仑,也从不缺剑皇剑尊剑仙。
但何九州在此刻仍有些心惊胆战——
正是因他看多了好剑,此刻才忽然察觉到那日蓬莱道祖论道大典上一言的含金量,这个一直拔不出本命剑的姑娘身上藏着的是,或可有与剑皇匹敌的能力。
在剑修身上,一直有养剑和磨剑的两种说法。
何九州想起那日论道大殿上,邹娥皇心无旁骛游动两指模拟剑招。
如果一个人,在养了五千年的剑同时,又磨了五千年的剑意——
那么此刻这一剑,究竟该如何的威势浩大,才配得上这一路的籍籍无名!
他屏吸,却只听见了女子一声谦然的笑意。
邹娥皇:“我不会用剑,但这样的时候,剑最合适。所以只能借小友臂膀一力了。”
何九州心想:是不是我心太脏,怎么感觉她在骂我——这样的人都不会用剑,那他和其他人耍的又是什么?
棍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