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显然是急于抽身,燕回深吸口气,把失落赶跑,她幽幽说:“你好像很讨厌我。”她真的像一个小女孩那样委委屈屈的。湛清然看看她,说:“我们几乎是陌生人,谈不上,你不用多想。”“那我等你,等你忙完再把手机还我。”燕回狡黠地眨眼,“不能随便上别人的车,也不能随便把地址给别人,对吧?”她说着直接靠在了讲台上,手臂一撑,蓬松的卷发云一样铺展开来,轻佻地笑。湛清然承认自己受色相引诱,他克制地垂下目光,四周全是她芬芳袭人的气息。“也好,”他作势要往外走,思考让她在哪里等,身后燕回又在作妖,她低呼一声,娇气无比,湛清然回头,燕回正在偏头摆弄浑圆垂坠的珍珠耳环,上面不知什么时候缠住了头发。“小湛老师,你帮帮我吧。”她无辜起来,眼睛也是又大又媚的,但神情却带点雾蒙蒙的迷茫劲儿,湛清然实在不懂这是怎么装出来的。而他,依旧会为这么肤浅低级的挑逗转身。他走过来,低头就可以看到女孩子柔嫩的耳垂,像是被春风吹开的“我不用香水。”他轻轻握……“我不用香水。”他轻轻握住她手腕,燕回不老实,细白手指扬起不知道想干什么,一个二十岁的姑娘,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她又在咬嘴唇,红唇娇艳欲滴,呼吸尽在咫尺,芬芳无限。燕回望着他,瞳仁深处有什么热火在滚动,她说:“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湛清然忽然觉得这女孩子很有意思,说着男人的套路,他知道她在跟自己调情,有那么一瞬间,他心神确实会恍惚下。不过,他视之为年轻男人的正常反应,一种生理本能。直到此刻,湛清然才犹豫是否要跟她产生点什么纠葛,但她来路不明,去向不定,尤物一样的女孩子是不甘心过早栖息在某处港湾的。他对她几乎一无所知。莫名出现,莫名纠缠,像雨季那样绵延泛滥。他的家风,也决定了湛清然不该接触她这种女孩子。湛家是望族,祖上可以追溯到晚清工商届,家族开枝散叶,到湛清然父亲这辈,大伯做生意,小姑姑从政,而湛清然的父亲则是顶级大学的教授,家风清白,对湛清然的要求从来都是价值观高于一切,他没长歪,谈过的两任女朋友皆是门当户对的优秀姑娘,差不多的家世,差不多的学历,差不多的成长流程。他就像一派风平浪静的海面,底下暗礁无数。“在哪儿见的?”湛清然终于正面接了她一次话,唇角微挑,带点不那么正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