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做和挟恩求报有什麽区别,娜娜莉脸色一红,刚要开口拒绝,却不妨被她揽起斜靠在怀中的女孩忽然动了动身子醒了过来。
察觉到师傅坐在对面,而自己正靠在一个陌生人怀里时,下意识就挣扎起来。
等到发现自己被换了身衣服,手上的颜料也被洗净时更是惊恐,拼着把力气挣脱了娜娜莉。
直到冬叶出面放下药碗安抚住女孩之后,她才慢慢缓过神来认出了娜娜莉,脱口而出道:“你是昨天也差点被抢的那个人。”
娜娜莉听到她开口也是一愣,随后柔和地笑笑:“是的,多谢你们昨天的提醒。”
大概是说话的时间里,脑子重新清醒了起来,想起自己哑巴人设的铃草有些尴尬的支吾着低下头不敢再看娜娜莉。
一旁的冬叶将药碗递给女孩欣慰道:“醒了就好,先把这些药喝了吧。”
铃草捧着药碗,借着碗沿的遮挡悄悄看了眼娜娜莉,随后又在对方将视线扫过来时,匆匆低头小口小口的喝着苦涩的药汁。
对面的冬叶沖着娜娜莉无声的摇了摇头,示意不用管铃草。
“就如您所见,我不是盲人,这孩子也不是哑巴。”
她怅然道:“铃草是婴儿时被我从路边捡到的,但也正如您所看到的那样,这个孩子的相貌根本我们能留住的。”
“所以后面我就涂黑了她的脸,让她装作哑巴少说话。”
“否则这一次被抢走的可能就不止那些身外的钱财了。”
“但铃草也在长大,谁知道下次的结果又会如何呢?”
娜娜莉默然,只觉得冬叶说得这短短几句话里尽是数不尽的艰难心酸。
这是个不适合百姓,更不适合异类生存的时代。
娜娜莉又想到她和虚那渺茫的未来,也不由得失神起来。
但不管如何,人总归还是要活在当下。
她将女孩低头捧着的空碗接了过来,扬起一个笑。
“不管以后怎样,我先去给你们盛一些饭吧。”
铃草再怎样说也依旧只是个小孩心性,喝过了药又将事情说开了一些后,明显就恢複了活泼的本性。
最直观的就是她不再愿意在床上继续窝着,而是稍微恢複了一点力气后就开始想要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穷苦人家早熟的孩子都有着一个共性,那就是很会注意别人的脸色。
铃草敏感的察觉出娜娜莉是真的喜欢她,但同样也能察觉出这个家里的另外一个人对她们的到来甚为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