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也太过牵强了。
但她还是挣扎着坚持事实:“我确实是人类,可能有些特殊,但我真的是人类,我也有自己的家人还有朋友。”
——社会关系,证明自己是人类的最佳选择。
鬼怪应该不会有家人和朋友的……吧?她纠结了握了握垂在胸口前的相册坠子,犹豫着要不要打开给男孩看看。
“家人和朋友?”男孩像是忽然升起了兴趣继续追问道:“他们也像你一样吗?”
娜娜莉听懂了他话语中的省略——他们也像你一样拥有着奇怪的能力吗?
娜娜莉斟酌着语句回答:“有,但这类人很少,更多都是没有能力的普通人。”
“不过即使没有能力他们在自己擅长的方面也很厉害。”想到自己的朋友们,娜娜莉脸上的笑容越发真心实意起来。
“对了,我的朋友里还有一个与你相似,不会死亡的人。”说到这里娜娜莉特地停顿了一下,想要去看男孩的反应。
但与她想象中的不同,男孩并没有表现出什麽激动开心的情绪,只是偏头看着她,眼底流露出一丝类似疑惑的情绪。
“你的表情和刚才不同……”他学着从前娜娜莉对她比划的样子,擡起手臂在唇畔处比了比:“就是这个……”
“是‘笑’吗?”娜娜莉替他回答着。
男孩听完后淡淡点了点头:“嗯,笑,为什麽笑的表情更大了?”
娜娜莉听懂了他想表达的意思,对他跳跃式的提问也接受良好。
“因为他们是我的朋友与家人,所以想起他们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变得开心,开心的话就会想笑。”
“那什麽是开心?”
“这个……”娜娜莉卡了壳,苦恼道。
“开心是一种情绪,每个人对开心的理解也不同,有的人只要能跑能跳能见到阳光就很开心,有的人得到一切也不一定开心,这是个只有自己才能回答出来的问题。”
娜娜莉说的极为笼统和小心,几个问题下来,她已经发现了。
哪怕他确实有语言基础,但也仅限于此了,这个男孩对其他事物称得上是一无所知。
在这种三观建立的关键时刻,娜娜莉根本不敢乱说些什麽,生怕自己无意说出的话语被男孩记在心上,当成準则。
看来我回去确实需要找一个儿童心理学家问一问。
但就在她分心的时刻,男孩的新问题又来到了。
“怎样才能获得开心呢?”
“抱歉,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娜娜莉艰难道:“这次我回去后会去向其他知道答案的人请教这个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