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草大抵被封印了太久,好不容易重获自由,像是要把几辈子的话都一股脑吐出来。
“嘻嘻,我叫忘忧。虽然这个世上有很多叫忘忧的忘忧草,但我是暮雪村唯一的忘忧,也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忘忧。”
“不过如果你要是觉得不好听,也可以重新为我赐名。”
“但是,但是哈,我建议你还是别赐,忘忧就挺好听的,朗朗上口又好记,低调又不失内涵,寓意也十分不错。”
烟归一句话没回。
忘忧意识到应该说些能引起互动的话,便问,“你叫什麽呀?”
“柳烟归。”烟归头也没擡。
“哇!柳,烟,归,多麽优美的名字啊!每个字都像诗一样美丽浪漫,真是闻所未闻呢。”
“不如以后就叫你柳柳吧。又好听又顺口,还是我亲自取的,是我对你的爱称呢。”
烟归在心里骂道:“土包子,神经病!”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算是啰嗦的了,没想到和忘忧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
“柳柳,你,你翻白眼做什麽……你走这麽快又是做什麽,慢……慢点!慢点嘛!体谅体谅我忘忧这一把老骨头嘛!”
忘忧十分有活力,一会儿在她眼前手舞足蹈,蹦蹦跳跳,一会又化成一个绿油油的少年,坐在她肩头悠閑地踢着脚。
见烟归自始至终将它当做空气,忘忧也不气馁,继续兴致勃勃地散发着浑身光芒,替她照亮前路。
一个人话说多了,忘忧也口干舌燥的,安静下来,盯着烟归沉思。
半晌后,他得出了自己的结论,“柳柳,你不高兴。”
“没有。”依然是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我可以闻到你的情绪。你就是不高兴了,你就是!”忘忧笃定道。
“是啊。可是你并不能解决我的不愉悦呢。”
忘忧还以为烟归会再次否认,都做好了和她辩驳三百回合的準备。结果,她居然,就这麽承认了
忘忧只好收起那些辩词,老老实实问道:“所以柳柳的烦恼是什麽?我能帮得上的话一定帮。”
烟归思索了一番,还是开口了,“我惹怒了一个人。他走了。”
“怎麽惹怒的?”
“我强迫他,”烟归措辞了一下,“强迫它和我一起洗澡。”
“那人是男是女?”
“当然是男人,但他不是凡人,是一个指灵。”
“他为什麽要生气?这不是占了你便宜吗?柳柳你长这麽漂亮,那人不是赚大了吗?这也值得生气,也太矫情了吧。”
“不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就叫强迫,强迫就不是好事,没人喜欢被强迫。这和美不美没有任何关系。”
“话是这麽说不假。可若是那人喜欢柳柳,也不至于生气吧。”
烟归足底生风,走得更快了。要是阿夕喜欢她,她还会在这里生闷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