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打探,看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尉迟莲霜道。
侯莫陈妹箬领命,当即下了楼,没多时便回来複命,面上阴沉道:“王女,怕是大事不好。”
尉迟莲霜从交椅上起身,沉声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属下听闻,这菡王夫中了箭,据说是两人在车舆上被人射中的,而如今无人知晓那箭究竟是从何而来,属下猜想,是破多罗云。”侯莫陈妹箬道。
她们生而为北元的人,箭法是出奇的好,毕竟是生长在草原上的游牧民族,相比剑,她们更擅长使用箭矢与大刀,她身边的将士更是如此。
破多罗云是她身边的神射手,昨日三人正巧商讨过郁云霁一事,如此一来,她很难不想到是破多罗云做的。
“她究竟是什麽时候走散的。”尉迟莲霜道。
侯莫陈妹箬摇头:“殿下,如此一来,怕是会被幽朝的国君记恨上啊,眼下我们该当如何。”
“此时不宜打草惊蛇,”尉迟莲霜摩挲着腰间的剑,寒声道,“等她自己回来,我要问问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菡王府。
王府上的侍人瞧见郁云霁一身血的闯进来,纷纷吓得魂飞魄散。
郁云霁怀中的身子软软的依偎在她怀中,孤啓这些时日像是更清减了些,如今发丝将他的半面遮挡,他眉心微微蹙着,似是因为难以承受伤口的疼痛。
“殿下,溪太师来了。”
她方将怀中的孤啓放在榻上,屋内候着的一群太医忙上前为他查看伤势,她便听身后的弱水如此道。
郁云霁的青衣上还沾染着血迹,像是地狱里爬出的罗剎,但此时她也来不及再换。
手心上的血迹快要干涸,郁云霁接过弱水递来的帕子,将手上的血迹悉数擦干,她有些担忧的看了榻上的孤啓一眼,孤啓是为了她才昏迷在此,可她如今却不能看护在他身边。
“殿下放心,王夫是失血昏迷,并未威胁到性命。”太医丞看着她,如此宽慰道。
“……劳烦太医了,我还有政事在身,请太医竭尽全力。”郁云霁匆匆叮嘱,随后转身出了半月堂。
孤啓缓缓睁开了眼眸。
他好似听到了郁云霁的声音,他听到郁云霁唤他了,可是睁开眼后,他却仅能看见门外的亮光,光线刺得他看不清晰,却见一片淡青的衣角,朝着远处的亮光走去。
“……殿下。”孤啓轻声唤道。
可那个身影没有为他停留,郁云霁甚至都不曾看他一眼。
他就这麽惹人厌烦吗。
孤啓眼前朦朦胧胧,一滴滚烫的泪从眼角滑下,肩膀好痛,但是都没有心口痛得厉害。
他就是这样的贱骨头,就算殿下再如何躲着他,他都会忍不住的凑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