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看雪的李云儿吸着被雪洗过的空气,她想这个时候手里应该捧着一杯热咖啡才配哦!还应该在配个穿着米白色羊绒毛衣的男人。男人皮肤好好的,发型一丝不苟的,眼神里都是快要溢出来的稳重感安全感,诚意十足的暖男一枚还从后面轻轻的抱着你,跟你一起看远方。呸,这么恶俗的广告画面李云儿你也是够恶俗了。冻死了赶紧找件大衣出来了。翻出一件驼色的羊绒大衣,依旧是简约的款式,直筒的版型,不对称的领子,可以随意翻折,有二个大口袋,一条黑色的宽拉链是露在外面的,不是一般羊绒大衣的那种ol风格,穿上有股淡淡的街头范儿。这件大衣虽说不是什么国际大牌,但丝毫不输大牌。这件是几年前自己送自己的生日礼物,价格不菲,不过在她眼里价值连城,这几年的冬天几乎就是裹着它出门,躲在里面尤其踏实,这件大衣才是真的给了她太多的安全感。配上一条同色系的围巾,妥妥的摩登起来了。李云儿把窗户留了一个空隙,她想让外面的冷空气一点点的渗透进进来,这样晚上回来的时候屋子里依旧可以闻到那股子味道。新鲜的空气是好睡眠的基础。她不喜欢冬天回东北,因为房间里的空气是不流通的,加上那火力十足的暖气,过年过节屋子里总是七大姑八大姨的串着门子,磕着瓜子,喝着浓茶,唠嗑唠的吐沫星子满屋跑,屋子里有股说不清楚的味道,待久了你也许会不自知,但是只要一出门,那就是二个世界。虽说北京的冬天也是很冷,可是比起东北还是不一样。这几年北京的空气不好,但是窗户还是要开的。空气净化器那个东西一直摆在那一直安静的工作着,但是还是要开窗的。准备出门的时候接到了司马的信息:“下雪了别开车,我送你,楼下等。”李云儿想回个信息说不用,打了一个别字后还是拨通了电话:“你不用过来,真的,我都出门了,今天活儿多,你也自己忙活吧!”司马:“我也到了。”“晕。”走到司马的车前打开车门做到副驾驶的位置上:“你这样我习惯了怎么办再说我怎么回来,你还送我,晚上你没事吗?”司马:“没事,习惯就好。”李云儿:“今天就这样吧!走吧!”一路上司马还是不说话,很专心的开车,他连开车的样子都是帅的。李云儿看着渐渐融化的雪说道:“在天上的时候是纯洁的雪花,到了地上就是泥水了,它们一定非常后悔来到这里呢?”司马:“什么”“雪与泥土。”司马笑了笑还是不说话,他是因为自身的缺陷才这样的吧!李云儿已经习惯这样了,她没打算让他回应,只是独自说着给他听而已。不管他听到了没有,反正一见到他就是会说个不停。看着窗外的李云儿缓慢的说:“二个人在一起也就是这样吧,一个是雪,一个是泥。雪会滋润泥土,泥土却吃了雪,最后雪不见了,泥土依旧是泥土。还会长出美丽的花。”司马眼看前方:“我是土你是花。”李云儿:“我不是,完全不喜欢花,以后千万不要送我花,看到花就恐惧,长在土里的野花野草还好,那些剪下来的包起来的玩意太吓人。见过一女的收到了999朵玫瑰,去她家见到那一屋子的已经凋谢的玫瑰花,惨不忍睹。一朵凋谢的花看着还好,999朵一模一样的一起凋谢,干枯,你想想那画面。我从此就留下心理阴影了。”司马点点头不说话,好像听的很认真又好像什么也没听。李云儿根本就不管他听没听:“你说男人为啥要送这些注定了要枯萎的东西给女人不,其实已经枯萎了。提醒女人你像花一样漂亮,可没几天你就蔫巴了。女人为啥还那么喜欢最后那些残花败叶还不是她自己扔掉吗!也是,反正一切都终将枯萎,倒不如衬着娇艳的时候使劲霍霍。所以,我才真是那个想不开的人。”整理一下围巾看看窗外的残雪,雪马上就要消失的了,没有做任何的挣扎只是安静的等着蒸发,那些路边的,树下的,角落里的不规则的白色的东西还能称其为雪吗?李云儿继续如同喃喃自语:“我喜欢雪,可是不是这样的雪,是东北老家的雪,那雪是真白真大真干净啊!鹅毛大雪你知道吗?鹅毛一样大片的雪花你见过吗?对了,你们河南会下雪吗我都没有到过河南,我想去洛阳看龙门石窟,还有殷墟,去看甲骨文。”“那明天就去。”司马目视前方说了一句。“明天说走就走真好。可是好像我所有的明天都是要缝衣服的。缝不完的衣服。有时候做梦都是针线,梦里总是在找针,担心一屁股坐上一堆针,针扎进肉里的画面太真实,还有老担心枕头里有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