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了的小米粥到嘴里有些发苦,一点都不好吃,偏偏傅羡慢条斯理像是根本不觉得难吃一样,已经喝了小半碗了。阮凝想想又很生气,拍下筷子,不让傅羡继续吃,对着门口叫,“何姨!粥都冷了怎么吃!”何姨听见阮凝的声音,从门外进来,一副老油条的样子,“哎呦少夫人,你可不知道,咱这儿离厨房远着呢,一来一回要花不少功夫,您就将就着吃吃吧!”她摆明了不愿意去热粥,阮凝来气了,“能有多远,要不要给你派辆车送你过去?你既然还知道叫我一声少夫人,我让你做这点儿事情你都不愿意了?”何姨搓了搓手,她可是傅家的老人了,暂且还不把这刚嫁进来的阮凝放在眼里,仍杵在那儿不动。“何姨!把这个粥去热了,现在!马上!不然我立马辞了你!”阮凝真不知道傅家还有这种人,不就是个请来的佣人,还蹬鼻子上脸了?“少夫人……”何姨压根儿不怕阮凝的威胁,这个家里面说到底还是看王琴的意思,不是谁都有辞退人的本事的。她刚想叫少夫人知道知道傅家的规矩,冷不防对上了傅羡的眼睛。那是一种幽暗的黑,随时要将人吞噬,里头蕴含着浓浓的警告,何姨狠狠地打了个哆嗦,毛骨悚然。到嘴边的话硬生生被她吞了回去,脸上的表情一时间僵硬起来。虽然傅家的佣人都说到三少爷这边来伺候是最舒服的,基本就等于白拿工资,也不要干什么重活,每天去厨房拿一日三餐就行。何姨在这里当值两个月,却对这个三少爷相当惧怕,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位三少爷并不像外表看上去的这般孱弱,隐约还有些可怖。何姨浓烈的装“残疾”第四天阮凝停下咀嚼,那阵反胃的感觉越来越浓烈,她捂住唇好一会儿才压下去一些。“怎么了?”傅羡注意到她的脸色不对,出声问道。阮凝艰难地将那一点儿荷包蛋咽下去,然后喝了一口米粥试图压制恶心反胃的感觉,好一会儿才说:“可能是荷包蛋太油腻了,我吃了胃有点儿不舒服。”“要喝水吗?”傅羡见她难受的样子,拧起眉心。阮凝摆了摆手,捂着胸口,寻思着这反胃的感觉有点儿不对劲,把那块荷包蛋拿远了些之后好多了。傅羡像是想到了什么,到不远处最中间的抽屉里拿出来一罐硬糖,打开后递给了阮凝,“还是不舒服的话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阮凝从五颜六色的硬糖里面拿出一个黄色的,剥开包装放进嘴里,“我好多了,就是早上不能吃的太油腻,不然胃会不舒服。”以前也有,但没严重到说吃荷包蛋都会觉得恶心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