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坏蛋!是你杀了我爹,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我打死你给我爹报仇!”小男孩认定是杜梨杀了他爹,小小的人儿,挥动拳头冲上来,连带着眼泪鼻涕一起往杜梨身上招呼。“我”杜梨一时间不知如何辩白,呆立在原地,任由拳头雨点般捶落。他的爹被妖怪附身的时候已经死了。“诶诶诶,以前我跟地板上这个家伙赌钱的时候,输了个精光,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晏兮抱着手流里流气地靠在墙边,他喊住小男孩,又指了指杜梨,“结果因为这个男人跑出来碍事,稍稍浪费我一些手脚,你个小鬼,别认错了仇家!”作者有话要说:晏兮,你好狗啊~~☆、破冰小男孩本来就没有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被谁所杀,现在听见有人承认,又在心中对比了一下两人的形象。果然那个黑衣服的看起来更像是凶手。遂咬着牙挥着拳头冲晏兮跑过来。晏兮一个擒拿,把他的手拧在背后,就势将他推倒在地,恶狠狠地说:“我可不像那个男人好脾气,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就你这幅样子,想要报仇?等上一百年也是白搭!”他心中有气,这一下推得用力,那小男孩跌出去好几米远,重重地摔在地面上,狂风一甩,重雾绕身,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地上空空如也,再看那小男孩已经不见了。“好个妖兽,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敢在老子面前把人摄走。”晏兮傻眼了。白衣一闪,杜梨已经追了出去。“救他做什么!有眼无珠的凡人,认不得真相,辩不清道理,死了世上就少一个蠢货!”晏兮不忿,无奈杜梨已经走远,他也只好跟上去。讹兽以欺人为乐,骗术几乎到达了以假乱真的程度,一朝被人辩出来,这是它不能忍受的。掳走小男孩意在示威,在白衣男子追上来之前,它还要把其他家人一起掳走,这才不费枉它努力模仿,把面具老板的样子学的十足十像。走鬼樊花灯一路指引,阡陌交通,这个地方已经有点偏僻了。杜梨察觉脚下有异,他停下来,是一个人,再分辨,应该是个老人家,一探鼻息,气息已经很微弱了。杜梨心念不好,讹兽已经下手,他掏出随身的丹药喂了老人家一颗,拍着胸脯让他顺着气吞咽下去,老人家闷哼了一声,艰难地睁开眼睛。杜梨扶他到树下坐下,又拜托了一位路过的村民照看,路过的村民表示认识他,可以将他送回家。杜梨这才提剑疾追上去。破庙里传出隐隐的哭声,没等走近,杜梨就听见有人粗声大气嚷道:“你这小鬼,在这么狭小的屋子里鬼哭狼嚎个什么劲,喂,去外面玩玩吧!”那小孩哭得更凶了。晏兮被他吵得头疼,揪起他的领子,毫不客气地将他抡出门外。然后转头假笑道:“这样好的月夜,正适合送你上路,是吧?虎头怪!”杜梨听得庙内动静,收灯抬手,上前一步稳稳接住小男孩,身段扎实如松。小男孩被掳走的时候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爹爹是妖兽杀的,妖兽还变成了他的爹爹,妖兽已经杀了爷爷,现在要杀他和他的娘亲。妖兽正要下手,方才那个黑色衣服的人救了他,不过他凶巴巴的好怕人。现在看到一身月光清朗的杜梨,终于忍不住,在杜梨怀里放声大哭起来。杜梨往破庙的方向微微侧目,略一判断后,他把小男孩带到树下,知他惨遭厄运,也不知道说什么话可以安慰他,只好拍着他的背紧紧抱住他。小男孩哭得哽咽难抬,他渐渐止住了哭声,杜梨才提剑走进破庙。晏兮撇了一眼墙角瑟瑟发抖的女人,她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露出雪白的皮肤,想是方才那只讹兽施暴。他也不管那个女人方不方便,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留在这里,还会看到更惨的情景!”墙角那只讹兽已经是惨不忍睹了。“衣服我衣服。”女人已经呆滞,忘记了害怕。杜梨走进屋来,脱下外披的白色鹤氅。匍啦!一件黑色的袍子已经先他一步盖在了那女人身上。“还不快走!”晏兮可不想杜梨的衣服穿在别人身上。女人披好衣服手忙脚乱地出去,死里逃生的她,扑过去紧紧抱住自己的儿子,掉下泪来。晏兮瞥了一眼杜梨,哼了一声,抬脚走出破庙,站到远一点的地方去。杜梨处理好讹兽,女人带着儿子上来道谢,“多谢恩人相救,要不然小妇人和我儿阿驹都要可怜了我的夫君和家公,性命也不得保全,小妇人如今这般光景,活着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