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牵上去!牵上去!哼,孬货~☆、履夏房间里,晏兮拿出了包裹,他在烛火旁看了看,橘子饼有些透明,上面附着网状的白色丝脉。他拿起一片,先舔了舔,觉得五脏六腑都甜化了。然后小心翼翼地吃了起来。吃完橘子饼后,晏兮检查起了身上的衣服,狩岳袍下摆被抓破,右臂处的布料也破了一块,透过破损的布料看到里面的胳膊,泛着暗沉沉的金属光泽。“咔哒”一声,好像什么机扩扭转的声音,右边“胳膊”已经被卸了下来。大臂到小臂,五指微曲,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膝盖上,烛光下看起来,有说不出的奇怪感觉。这是一个义骸,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晏兮检查了一下,发现了一道划痕,他厌恶地啧了一声,随手把“胳膊”扔在角落。又从乾坤袋中拿出一只新的“胳膊”,咔哒一声,安装在原来的部位。他转了转手腕,又把手指捏地咔咔响。一切正常。半夜半晓,半掩门扉,半身半骸,半根烛火照亮晏兮的半边脸,另一半隐藏在黑暗中,轮廓极清俊,倒映在墙上的影子却遑遑如鬼魅。履夏县的城隍庙直接建在城墙上,和城墙连为一体,省了好大一笔破土、起基的费用。从城外看去,巍阁飞檐颇有气势。门上挂着一幅对联“善行到此心无愧,恶过吾门胆自寒”横批依旧是城隍通用“你可来了!”怒目须张、威仪万千的城隍塑像端坐殿上。一男子靠在神龛下,胸口急速起伏着,一双利目眼射寒星,似要将面前的人千刀万剐。背光处,有人居高临下睥睨着他。“别白费力气了,这是我花了大价钱弄来的“罪孔雀”。好东西就是好东西,“屠神”的名头可不是捡来的。这毒制作起来可费事,不知花了我多少天材地宝,这样难得的厚礼呢,还请席令君您笑纳!”庙里门窗紧闭,阳光透过窗棱的空隙,打出一道道细尘翻滚的光柱。室内昏暗,那人转身推开一扇窗,庙里立刻泄进如金的光线,让人眼前一亮。他眼下沾着指甲盖大小的血迹,腮帮子动了动,呸地一声,吐出半根人的手指头。他眯着眼睛,笑地容光粲然,“席应臻呀席应臻,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做个威风凛凛的冥官,每天受人供奉不好吗?非要多管闲事,这不,多管闲事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他走过去,狠狠一脚踹进男子的心窝,用力碾了碾,在纤尘不染的狩岳袍上留下一串杂乱的脚印。席应臻撑不住,呕出一口鲜血,目光散乱。“啧啧,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怎么来管我,哈,连我脚下的烂泥都不如!”晏兮一挑鞋底的黑泥,嗤地一笑,全擦在了席应臻脸上。席应臻扶地急喘一阵,攒足力气,恨声道,“凶王,你肆意捕杀妖兽,残害生灵,扰乱妖市。就是有你这样的渣滓,履夏县才赤地百里,难降甘霖。我为城隍,泽敷境内,剪凶除恶,职责所在,岂能不管!”晏兮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像在问他,“你们这些神职冥官,一个个自视清高,自以为正义地审判别人,行动仿佛占了全天下的道理,就要来做我的主了!”他冷笑,眼下那块血迹越发殷红诡艳,“夔牛之丹珠可以祈雨,好东西可要大家一起分享呀。外面那些肚满肥肠的臭虫,竟然也识货,你说好笑不好笑,这破珠子在妖市一颗之价不下万金!偏偏你多管闲事,非要正本清源,重整妖市,断了我的财路,坏了我的好事。夺人钱财就是杀人父母,我大人有大量,原来也不想在钱眼儿里翻跟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偏偏你八境通缉,追捕得我不得安生。席令君,都是在现世混口饭吃,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唉,我珍惜生命为了自保,你就只好去死了”席应臻发丝垂乱,从牙里狠狠挤出一缕声音,“你要是恨我,杀了我也罢,我的部下何辜?”“嘻,那只怪他们倒霉了,我正找你呢,谁叫他们一头撞进来,吃瓜络了呗。好端端的,又多费了我一点罪孔雀,我还没找你说理去,席令君怎么就先质问起我来了,哼,小气鬼。”阳光照不到的黑暗处,两个身影仿佛两块被遗弃的破抹布,发髻散开,后脑勺风府穴上各有一烙印席应臻勉强支棱起头颅,强打精神往那边看了看。待看清了是什么东西,他好似一阵焦雷打在身上,浑身颤抖,“碎魂咒!你…竟然碎他们的灵魄…你这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