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兮不敢说话“晏兮。”“你怎么知道!”晏兮惊讶。“你气息,和旁人不大一样,再说我的眼睛也没那么瞎。”杜梨语气平淡地说:“为什么不敢让我知道。”“我没听你话跑出来,我又杀生了。”晏兮惴惴不安。“你就是因为这个怕我知道吗?”杜梨叹了一口气。“我怕你生气。”晏兮可怜巴巴地说。“我没那么迂腐。”杜梨摇摇头说:“杀人和杀人也是不同的,我征战沙场,殉玉剑之下亦有无数亡魂。那些食金鬼见你配剑不凡,动了歹心,想杀人夺剑,你杀了他们是为自保,这无可厚非。”杜梨停了停:“但若是对无辜之人出手,这便是滥杀无辜,便要不得”杀人和杀人是不同的,晏兮觉得这个说法很新奇。他一时难以理解,但只要杜梨不生气就好。他把析骸撑在地上,当做拐杖站起来。“你的剑气息独特,引得食金鬼来,今后还是慎重使用”杜梨出言提醒。“额”晏兮不知道怎么说,“不是我的剑,是你的剑,令君,我把你的剑带出来了。”“啊。”杜梨有些吃惊。“没有弄脏,令君,我看得好好的。”刚才趁杜梨与食金鬼周旋的时候,晏兮已经把剑狠狠地擦了一遍,他陪着笑脸说:“我见令君出门忘记了配剑,想着给你送去,没想到”杜梨一言不发地接过殉玉剑。晏兮撑着析骸,摇摇晃晃地往回走,杜梨察觉他行走艰难,伸手扶了他一把,触碰之下手心尽是黏糊湿冷,才知道他身上早已血迹斑斑。他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抖:“晏兮,你受伤了。”晏兮眼睛眨也不眨,冷漠地看一眼自己身体:“没事,唉,又给令君添麻烦了。”杜梨咬咬牙,从衣服上撕下几条白布,给他绑了几圈。晏兮仿佛感觉不到痛似的,说话间语气轻松。他见杜梨杵在原地没动,回头去唤他:“令君。”他这种语气,杜梨一听就气:“晏兮,你知不知道,你流血了,你受伤很重。”晏兮被杜梨的语气震得有点呆,不过是一具皮囊而已,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令君生气了。空中电闪雷鸣,这场大雨很快就要瓢泼而下。杜梨缓缓地蹲下。晏兮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支棱着身体像一根杆子。“上来,我背你走。”杜梨轻皱眉头。“”“就要下雨了。”杜梨催促。晏兮慢慢地走过去,搭着他的肩,爬到杜梨背上。他已经很高了,和杜梨差不多高,还好杜梨的力气大,背他还算轻松。“令君,你别走那么快,你要是累了,就放我下来。”晏兮见杜梨额头沁了汗,伸手给他擦了擦。“晏兮!”杜梨没有转头,咬着牙道:“你可是不知疼?!”“我。”晏兮僵了僵嘴角,用食指轻轻地戳了戳杜梨肩膀上的衣料,亏着气说:“我不是不知疼,令君把我留在身边,令君背着我,我就不疼了”杜梨默了默,放慢了语气:“你别再说话了,省着点力气,说急了又要难受。”“令君”晏兮痴痴地唤了一声,想大声又不敢大声,嘟囔道:“我难得和令君说话。”杜梨听他的语气小心翼翼,颇有些冒傻气,勾了勾嘴角,没有笑出来:“平日里又不是没让你说话。”“但是没有和令君靠的这么近。”晏兮趴在杜梨背上,神情满足。杜梨无话可说了,撑了撑手,把他往上托了托,脚步不停。作者有话要说:他急了他急了。☆、温情杜梨连拖带搀,把他弄回小木屋,放在了床铺上。一声闷响。“怎么了?”杜梨问。“磕磕到头了!”“……”铺床的时候,屋里屋外没有太多稻草,床铺得窄,宽度堪堪躺下一个人,长度却不够。杜梨算脚不算头,扶他躺下的时候,晏兮的后脑勺咳到了墙上。这个人身上不大好,现在头也磕了,全身上下就没一块好地了。杜梨又无奈又气恼,回身从自己的床上扯下一大片稻草,合着被褥重新给他铺了床,接着又去打水,找药。晏兮看着杜梨忙碌的背影,他有些怀念地说:“令君,从前在清河,你也这样救过我吧?”杜梨动作利索地卷起他的裤腿,俯下身体去处理他腿上的伤,没有回答他的话。杜梨极尽轻柔地给他擦洗,上药,检查骨头的时候发现他两侧腿骨都有绑扶钢板的痕迹,这是在酆都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