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直视方敛这脏乱差的房间,再想到以后自己住这,简直要疯了。孙兆乐越想越不妙,感觉这房间里都是方敛的味道,皱着眉回到了客厅。“没啊,”方敛嬉皮笑脸的,“我是想让你和我舅舅多说说话,以后好相处。”孙兆乐远远地站在客厅里,闻言,抱胸冷笑了一声。“是不想让你宝贝当搬砖工人吧。”“别说!说了会伤害兄弟的心!”方敛掩不住笑意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还可能会让你死。”从方敛糟糕的房间里出来,孙兆乐才发现客厅里几乎没有信息素的味道。alpha和oga生活久了的地方难免会留下他们的味道,就像方敛的房间一样。客厅里没有糟糕的气味,证明有人特别注意了这一点,会经常通风、清扫。那个人显然不是方敛。“喵——”孙兆乐低头,名叫小狗的金渐层站在他脚边,闻了闻他的裤腿,然后亲亲热热的贴着他的脚踝喵喵叫,叫声又懒又长。孙兆乐冷酷无情地挪开几步。这猫仿佛很喜欢他似的,一点也不在意他的冷淡,迈着小步追了过来,把肉乎乎的身体盘在他棉拖上,仰头盯着他瞧。孙兆乐“啧”了声,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还有这体质呢。一大坨倒在拖鞋上的触感十分强烈,温温热热的,还特别软。再低头一看,这只猫已经躺倒了,露出白白的肚皮等撸呢。孙兆乐攥了攥指尖,责问方敛:“这只猫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贴着我?”方敛房间特别乱,收拾行李快让他累趴了,“我怎么知道,可能是真的喜欢你吧。这只猫可会看菜下碟了,不给我抱就算了,平时还会绕着我房间走!你说气不气人?”“……”谁不想绕着你房间走。孙兆乐任由小狗躺着,八风不动地在客厅站了会,想起来件事:“方连,你舅舅叫什么?”“你再叫我就翻脸了啊!”方敛对自己名字的声调持有十分的注意,谁读错了都会立马被纠正,“叫秦野,那个秦,那个野,上回忘跟你说了。你跟我一起叫舅舅也没事。”孙兆乐轻声回了句“想得美”,方敛没听清,在房间里大呼小叫了好一会,扯了一堆“你不爱我了你没有心”的废话。孙兆乐上回来秦野家里,嫌弃人连带着也嫌弃房子,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现在看看,还是相当不错的,方敛没乱夸。客厅一扇落地窗,正对着江边,白天时阳光热烈地穿透客厅,直直落到房子另一面。到了黄昏,夕阳和晚霞则从另一边的小窗户里落进来,像一张秾丽绚烂的油画。此时,日光就影影绰绰地落在他脚边,在地板上留下长短不一的光影。光影是油画的语言艺术之一,用于表现物体的体积和质感,还可以模拟真实空间感。他正想着专业书里的内容,大门被推开了。瞧见来人,小狗立马欢欢喜喜地跑过去了。秦野把猫捞进怀里,挠了挠小家伙的下巴,一点也不别扭地叫:“小狗。”“……”孙兆乐伫在客厅中间,轻轻地哼了声,秦野的目光随之而来。轮不到他说话,方敛听见开门的动静,喊了声:“舅,你怎么回来了?”秦野说:“给你们做饭。”“你下午没课吗?”秦野放下小狗,脱了大衣,挂在沙发靠背上,嗯了声回答方敛。视线在孙兆乐身上转了几圈,慢条斯理地解西装扣子。“…………”这alpha好骚包。孙兆乐觉得自己傻站着像根木头,但如果不待在客厅就得去方敛的垃圾堆,他宁愿跟秦野面对面。秦野挽起衬衫袖子,微微放低声音不让方敛听见,问:“想吃什么?”开小灶。孙兆乐很不客气地点菜:“酸菜鱼。”他正要嘱咐什么,就秦野说:“行,这回不会放葱了。”进了厨房。这人还记得他不吃葱。记忆力不错。孙兆乐很客观地评价,努力不让自己产生乱七八糟的想法。“啊,我不行了,我累死了,以前看你们收拾行李怎么这么轻松,累,死了……”方敛整理东西告一段落,气喘吁吁地从房间里出来,“舅!中午给你外甥做顿他最爱吃的红烧肉补充体力吧!”“不做红烧肉。”“那你做什么?”方敛不挑食,反正他舅做什么都好吃。“酸菜鱼。”方敛也不介意今天吃不上红烧肉的事,不明真相兴冲冲地说:“巧了,乐乐最喜欢吃的菜就是酸菜鱼,你们俩真有缘分!”“……”孙兆乐不忍看,只想快点让他闭嘴,少说两句,停止犯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