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接触登时激起凌浅一身酥|麻,仿佛电流游走四肢百骸,只教他本还压抑着呼吸,一瞬竟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哼。待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竟是不懂这声音意味,也知羞耻,推着人要分开,却又被抓住了一双手。“好了好了,我不欺负你了,”宗洲见他反应|强烈,极干脆地松开手,又扯了扯自己敞开的衣襟,道,“再继续下去,只怕我这衣衫不被抓烂,也得被你扒下来。”“我,我才不会。”凌浅瞧都没敢瞧上一眼这人袒|露的肌肤,转身之快,可谓君子。他背对着人,跪坐着将自己的中衣往下扯了扯,哪还顾得上对方穿不穿,只担心自己遮掩住的情动反应被人瞧见。却听宗洲不知是认真还是玩笑地说:“情|趣而已,我并非孟浪,小浅怎还如此纯情。”这话怎么听,都难免让凌浅想起宗洲提起的所谓那夜胡言乱语的混账话。说他不是第一次?不该会如此纯情?是以为他曾委身于何人了?他无回应,沉默着心不在焉。大概这模样落在宗洲眼里,就是生气。就听这人终于正经语气,说道:“谢思渊挑拨你我,激怒檀乐,想要偷听任意一人因冲动口不择言,当然要在确认我尚在你房中的夜里,怎会等到我可能已经离去的天明。”“你这师弟昨夜就该听说我在此,已是两次知我或许睡在你身侧,却都不敢闯入救你于他心中所想的水深火热,这般无能之辈,无足轻重,不值得本座计较。”“宗洲。”凌浅回眸。宗洲立刻贴上他的背,温声回应:“我在。”凌浅叹了口气,略显忧愁,道:“我知檀乐无礼在先,可他毕竟只是私下抱怨,不曾见罪于你面前,我不气你言语奚落,可他也是我在意的人……”“他是你什么人?”宗洲顺着他的长发,温柔地问。凌浅不假思索地回道:“弟弟。”“你师尊是你什么人?”宗洲又问。“师尊就是师尊啊。”凌浅一想起那些流言蜚语,就权当宗洲说的“不是第一次”也是关于自己和师尊的谣言了。他回身面色严肃,道:“师尊教养我长大,他就是我的父亲,檀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就是我的弟弟,这就是亲人,难道那些肆意传播谣言的人没有亲人吗?”宗洲眼见他如此郁闷,却又问第三个问题,“我是你什么人?”“你是我的……”凌浅正情急着,一语“心上人”险些脱口而出。只叹人受到刺|激还真能冲|动到口不择言。就听宗洲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满目认真道:“你既然说我是你的,那自今日起,他们也是我的亲人了。”“父亲是吧?”宗洲牵起他的左手。“弟弟是吧?”宗洲又牵起他的右手。忽然间,笑得温柔解意,道:“如此甚好,我们从此就是四口之家了。”凌浅目瞪口呆。这叫什么?顺杆爬吗?宗洲面色略显为难地晃了晃凌浅的双手,问他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大人大量,不与小舅子计较,那,他既知你病因,也该不好隐瞒家人罢?”“你这人真是……”凌浅当真看不穿眼前的男人。宗洲就似有了读心术,张口便是:“你看不穿我,我也看不穿他,我可得好好查查,咱家老幺是何来头,怎么连我都验不出的病因,他却连药都配好了。”凌浅将手按在腹上,又想起那日檀乐给自己诊脉时欲言又止的模样,愁容满面。“他也只是医治我偶尔腹痛,至于灵力的事,大概是,我得了什么少见的不治之症吧。”他说得轻巧,也当真如是想。宗洲却是瞬间敛下眉,严厉道:“不许胡说。”凌浅眼见宗洲起身得急,又见脸色着实狠厉。他只怕这人真要去审问檀乐,赶紧将人手臂攥紧。轻声劝道:“我不管你当自己是我什么人,我不许你去审问我师弟,他自幼在太一门长大,从未行差踏错半分,我信任他。”宗洲却道:“他若值得信任,病在你身,他就该对你知无不言,而不是仗着这份信任,哄你吃药。”“是我还没来得及细问此事,”诸事缠身,凌浅总以为自己的事是可以放到最末的,“我不问,是自觉晚些无妨,如今既得你牵挂如斯,我下次见他,必将此事当作一等要事。”他抬眸对视,温声说道:“我也答应你,若得知真相,我会第一时间告知与你。”“小浅啊。”宗洲语出无奈。凌浅缓缓一眨眼,这一眼温柔,让人难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