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说!”凌浅捂住宗洲的嘴,“不许说出来什么事,我知道你们没有,但他对你一定有那种心思。”宗洲神色奇了,笑着说:“他服侍你身边一月了,我还是头一回知你有醋意。”“他在我昏睡时,还奴儿、奴儿地在我病榻前,跟你说话,”凌浅面色难看,“他说你入我梦前,都是这样在说话的,你说当时我醒了,保不齐,就是被你气醒的。”“不是担心我被雷劈了?”宗洲还从未见过凌浅为自己吃醋。萧奴儿就似一粒尘埃,宗洲还真不会在意这种人的花花肚肠。凌浅一惊。一想起自己昏睡时,最惦记的是与宗洲初遇,这人是被雷劫重伤的。他立刻抬手又捂了捂宗洲的嘴,紧张道:“我想我总有一日能够跨过凌霄君在我年少时设下的所有心坎,但有一道坎,我今生怕是跨不过的。”“宗洲,你以后都不许对我起誓,”凌浅目光闪烁,情真意切,“我只怕来日,再疑心你什么,吓得会是我自己。”宗洲抱住他,温言暖语:“宝啊,我怎么舍得你担惊受怕,我要带着你,快些飞升,为你把雷劫也掌控在手心。”……如此恩爱将雷劫掌握,岂不是成了修立天道秩序的天地共主。他二人如今尚在人间,谁也不知道飞升后将面对怎样的世界。与常人对未知总会怀揣着警惕不同,凌浅面对的男人,无论身在何处,处于何等地位,对未来的畅想都是掌权霸主的思维。“笑了?”宗洲勾起凌浅的下巴,拇指揉了揉他的唇珠,傲气又自信地说,“不信我做得到,笑话我狂妄呢?”凌浅是笑了,可他除了当初重逢时,气话说过这人对感情自负,是无论听了什么,都不认为眼前人猖狂。他抬眸瞧了眼天,晴空万里,该是天道也认可力争上游。凌浅牵起宗洲的手,轻放在自己的心口,温声道:“我笑,是我今日早些时候,听人诉苦,我这里还抽痛了一阵,只怕你年少时,也和那些挣扎在底层的魔修一样,没少吃苦。”“心里想着我越多越好,”宗洲掌心贴合他心口揉了揉,“你这处许久不胀痛了,要是抽痛是痛到了实处……”凌浅两颊已是布满红云。就见这男人眸光诱人,薄唇擦过他右脸,吹气在他耳边,轻呼出一声:“夜里我要一层层脱下你的红衣,让我瞧瞧是哪疼了,你准不准我给你揉?”“心疼哪里是揉得好的。”凌浅双眸水光盈盈,心跳的感觉,让他浑身发着热。他一手欲拒还迎地推着人肩头,一手揪紧了宗洲的腰带,“都是做父亲的人了,平日里在屋里不正经也就罢了,这是外头,你还宴请了不少宾客,若是有人御剑前来,一眼就瞧见你我……”“你说得对,这样是不好。”宗洲说着不好,却是双手穿入他那身赤红织金的外袍,牢牢握住他腰身,与他紧贴在一起。凌浅一抬头,就迎上了一个热情的吻。“你说我们这样多不好。”宗洲抬手紧扣住凌浅的后颈。凌浅只来得及在这换气的间隙,发出一声疑问的轻哼,就再次被攫去呼吸。说着不好,怎么反而禁锢得紧了?宗洲直到落吻在他颈窝,方才解惑道:“世间多的是克制欲|望的伪君子,哪似你我坦荡,如此恩爱,岂不是要让瞧见的人,羡慕死了。”只这一语。凌浅心动不已。交|缠间,目光愈发迷离,都忘了自己前一阵还质问过一件事,他问过自己是不是被瞒着什么了。可在这样的热情下,他是半点无心思想着那些疑惑、猜测,只恨不得融化在这男人的怀抱里。“宗洲,我要,喘不过气了。”凌浅好不容易叹出一句。忽然就被宗洲横抱起,他穿着一身华贵的婚服走动都嫌沉,可落在人怀中,却轻柔得似一团经不得风吹的棉花。“还没到你喘的时候。”宗洲这话说得低哑。凌浅还未意识到,这指向的是何事。只习惯又乖巧地搂住宗洲的脖子,轻声说着关怀的话:“挺沉的,放我下来吧。”哪知宗洲抱着他进了寝殿,天光一瞬就被门隔在了外边。宗洲道:“我们去床上。”“嗯?”凌浅反应过来,登时脸红如血,惊道,“可我好不容易穿好的这身婚服。”这婚服雍容华贵,穿戴繁琐,他提出要穿的时候,多少有些对过往经历的叛逆和一时兴起。凌浅被放下躺好时,分明兴致比穿衣时高多了,可忍不住,还是挣扎了一句:“弄乱了,我可就不想再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