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悦在华威读书也很忙,读书、课题研究、论文写作,假期也没多少时间待在国内,两人能在一起的时间更是少得可怜。俩人在一起久了,本身已经有足够的信任,也足够成熟,这样一段聚少离多的经历倒也没有消耗他们的感情。这样的爱情反倒让她更加勇敢,那种无论入种境地总有那么一个人在你身后的安心让人无所畏惧,可以放开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她在离婚期还有两个多星期的时候才从英国回来,剩下的时间都待在家里专心准备他们的婚礼。他们没有请婚庆公司,她刚开始以为自己准备一场婚礼会很累,但实际操作过程中很多时候都是陆嘉年在百忙之中抽空精心准备着,她几乎没有费多大的心神。虽说陆嘉年在接任陆氏后经常上电视上报纸,在江城早已经算是半个公众人物,在生意场上也有不少的生意朋友,但这场婚礼他们只邀请了自己的亲朋好友,不对外公开,所以婚礼前一天也没有进行什么彩排,漫不经心得很随意。婚礼前一天下午。陆嘉年再次确认了一遍婚礼现场的相关事宜,这才安心地开车回荆江别墅区。一路上,他想着第二天的婚礼,心底不可抑制的喜悦和幸福蔓延,让他有些沉不住气。回想他们的爱情,他曾经犯过错,失去过,好不容易又走到了一起,中间过去了那么多年,幸好他最终找回了她。此刻,他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这一段时间他们都住在荆江别墅区各自的家里,偶尔才能把自己合法的媳妇儿骗出来陪他在梨花路公寓逍遥一晚。依照她的说法,这叫做仪式感,如果天天黏在一起那结婚就没了仪式感,虽说他不是很赞同这个说法,但她执意如此他也只能乖乖放她回家,老老实实等着娶她回家的这一天。当天下午,许悦细细核对了一遍婚礼宾客的名单,又慢慢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房间,整理了一些衣服,看着变得有些空荡的房间,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惆怅。虽说自他们在一起后,真正算下来,多半的时间她都住在梨花路公寓很少回家住,但真到了这天,却还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不舍。这样的情绪上来,她也没了继续整理的心情,索性躺倒在床上,抬起手背盖住了眼睛,闭了眼,恼海中慢慢浮现一些画面。明天她会嫁给他,在那个他准备好的婚房里,他们会有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家,未来他们会有一个或者更多个可爱的小朋友,长得像她,也长得像他……这一切,好像很不错。她唇角慢慢上扬,有些呆傻地兀自笑了出来。她坐起来,忽然觉得有点傻,两手轻轻掐了掐自己的脸,偏头看了眼窗外的日头,日头高挂西边,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于是牵着可乐出门,去了小区的中心花园。她带着可乐玩了好一会儿,可乐都蔫巴巴的,搞得她也没了兴致,坐在旁边的长椅上和自己傲娇的狗狗大眼对小眼。“可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她揉了揉狗子毛绒绒的头,有些幽怨地问。可乐甩甩头,还是懒洋洋的样子。许悦无奈地叹气,倾身靠在椅背上,看着不远处的喷泉发呆。过了一会儿,在她脚边趴着一动不动的狗子忽然爬了起来,兴奋地跑开。许悦慢半拍地回头,在看到站在路边的陆嘉年时,眸子里闪过一瞬间的惊喜,看着围着他兴奋地转圈的可乐,有些无奈地摇头轻笑。她还真有些怀疑这是不是她养大的狗狗,这只胳膊腿老是往外拐的狗子。陆嘉年单膝蹲在地上逗可乐,她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副和谐的画面,忽然有些恼火,指着他,脱口而出,“陆嘉年,原来我在你心里还不如可乐!”他摸着可乐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憋着笑,仰头瞧她,“现在连可乐的醋都吃?”许悦闻言,有些不可置信地睨他,真的有人在结婚前一天还是这么一副毫无求生欲的样子吗?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抬脚去踢他的小腿。他似是早知道她会来这一手,也没躲,就这么挨了一下子才站起身,伸手揽过她的脖子,贴近她,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哄,“傻瓜,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重要的。”许悦故作骄矜,“真的?”他抬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真的。”笑着看了她一会儿,又低头去轻吻她的唇,看她情绪不是很好,于是低声问她,“回去了吗?”许悦摇摇头,拉着他的手往长椅边走,“坐一会儿再回去。”他们坐在长椅上,黄昏柔和的阳光散在身上,和煦温暖,此时花园里人不多,四周静悄悄的,能听到喷泉水流升起又落下的声音,风过树移的窸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