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敢岂敢,”这几个人随口附和着,掩不去额上细密的汗珠,“有劳太子挂念,眼下已经无碍了。”“那就好,”向祈点头道:“要不然孤王这刚一回京,几位皇叔就齐刷刷的重病不起,不知道的还以为孤命带煞星专克皇叔呢。”向祈故意咬中了那个克字,听的那几人腿软,也不知他究竟是几个意思,但尽管如此,这几人好不容易找着搭话的机会,还是不敢忘了正事,自然而然地提起了黑作坊的事,也好探探向祈的口风,谁知向祈居然随口带过,“今日是为父皇贺寿,不提那些不相干的,这样吧,明日孤王在府中设宴,好好款待几位皇叔,如何?”如何?还能如何?这怎么越听越像鸿门宴呢?在府中埋伏上精兵,待他们几个入了翁,来个一网打尽,事后再随意给他们安上一个什么罪名,反正欺负死人开不了口,这事向祈绝对干的出来。“皇叔?”向祈催问道:“怎么不说话?”“我明日……”幽王话未说完向祈便张口打断了他,“几位皇叔若是明日不方便那咱们可以等后日,皇叔若是摔了磕了跌了碰了,那孤就派人将皇叔抬过来,总归不会委屈了皇叔去,如何?”总而言之一句话,只要你不是死了,明天就给我老老实实赴宴。“皇叔?”向祈随和一笑,露出几颗整齐的白牙来,却看的那几人不寒而栗,只能麻木的点头应是。向祈应付完这边道了句失陪重新回到席上,那边太子府的小太监已经着急的在一旁等上多时了。“怎么回事?”向祈问。“承恩公府上的小姐来咱们府上闹,颜姑娘受了好大的委屈,”那小太监慌里慌张的叩首谢罪,“殿下您快回去看看吧。”向祈撂下了杯盏起身便走,不忘回头交代那小太监,“去帮我跟父皇告个罪,就说我有急事先回去一趟,改日再入宫给他赔罪。”太子离席实在是太显眼了,承国公主叫他不应,只得先拦住那小太监,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那小太监一五一十的招了,承国公主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家这弟弟怕是没救了。冲突承国公主瞧她合眼缘所以留在了自……李云柔之所以来府上只不过是因为今日被向祈那一通斥责心中难免不安,自己的哥哥还在大理寺关着,自己又惹得向祈不快,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李云柔也自知自己言语失当,有心给向祈赔个不是,奈何宴席上始终找不到机会,正好皇后着人给太子府上送东西,她便借着机会一起跟了出来,哪想她竟在这里见到了颜姝呢?许久不见,颜姝出落得愈加惊艳,那小皮肤细嫩的像敷上了一层凝脂一般,简直比拨了壳的鸡蛋还要细滑,也是,被东宫太子这般藏娇,倾举国之力娇养之,她又怎会有不好的道理?呵呵,承国公主瞧她合眼缘所以留在了自己身边照料,这居然都给照料到太子寝殿了?李云柔本就和承国公主不睦,现在对她的怨恨又加上了一层,皇后之前有意撮合自己和向祈,承国公主她不知道吗?即便向祈多番重复自己对她没那个意思,也不会娶她,可是在李云柔心里,皇后还是疼自己的,只要皇后出面,自己和向祈的婚事说不定会有转机,因此,在向祈的婚事没有着落之前,李云柔始终是把自己当作东宫的太子妃来看待的,自己前几日还和相熟的小姐姑娘们开玩笑,笃定这太子妃之位迟早是自己的,可是今日自己就在向祈的寝殿看到了颜姝的身影,此刻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颜姝对向祈什么意思李云柔不清楚,可是三年前的向祈对颜姝那可真是掏心掏肺,多亏了当时自己和父兄合计……李云柔无声的叹了口气,终究是白筹谋了,即便是自己当时拆散了他们又如何,现在的向祈疼她还不是更胜从前?可是凭什么?自己的母亲当年为皇后挡了刀,这么大的恩情,自己现在只是想要一个太子妃之位,过分吗?向祈他为什么连这么一点点小小的请求都不肯满足?“东西送完了吗?你怎么还不走?”颜姝正剥着一颗汁水饱满的荔枝,这是今年到的头一茬荔枝,数量极少,只供帝后和少量皇亲食用,自个府上都没有,想来向祈是真的挺疼她的吧。经颜姝出声提醒,李云柔这才拉回思绪,她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几乎是冲到颜姝身边握住她的肩膀道:“你不是要嫁给陈致平了吗?为什么还要来纠缠我的太子哥哥?三年前那野狗为什么没有咬死你?从马车上掉下来怎么就不摔死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