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祈出宫的时候见到花丛旁有一鬼祟身影,让人上前将他揪了出来,正是李云涛。这人自知闯下大祸,一大早就面见皇后求情,他知道皇后召见了向祈,不大放心,就悄摸的藏这等等看,此刻看见向祈就像耗子见了猫似的,险些连话都说不清楚。本就是个仗着家族荫庇作威作福的酒囊饭袋,平日在外面肆意妄为也就算了,哪里敢在向祈面前胡来。见了向祈他当即便怂了:“表……表弟,不不不,哥,你是我亲哥,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饶我这一回吧。”向祈揪着他的领子将人按在墙上,吓得那人腿脚都在发抖,向祈紧紧的盯着他道:“孤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你也不必去找我母后求情,孤直接宰了你。”向祈将人推开大步往外走,一旁的随从忙递了擦手的帕子过去,向祈一边擦手一边吩咐道:“去查查孤带阿颜去马场的事是谁传出去的,这人不必留了。”马场的事只有太子府这些人知晓,现在李云涛都有能耐提前在马上动手脚了,那必然是有长舌的传了不该说的出去,其实自打颜姝出事这些贴身侍奉的人就将府里排查了一番,除了在书房外洒扫的两个小丫头不见踪迹外,旁人倒是没发现什么异常。那随从试试提醒道:“眼下那俩洒扫的丫头已然不见了踪迹,府里剩下的这些人还要再查吗?”“去查查那两个失踪的什么来历吧,”向祈斟酌道:“大肆排查就不必了,府里这些大多都是跟着我的老人,别没得让人寒心。”漓王府,向煦闭目养神,修长的手指轻叩轮椅:“处理掉了?”陆离点头,瞧着他的脸色道:“其实属下觉得咱们没必要赶尽杀绝,咱们只是让人透了消息给李云涛,事是李云涛自己做的,那俩丫头也只是被咱们收买,平素和咱们并无关联,向祈就算查也查不到咱们头上。”“你觉得我太狠了,连女子都不肯放过?”“属下不敢。”“别怪我狠,”向煦自己动手推着轮椅往外走:“本王只相信死人。”眉心吻“嫁我不嫁?”太子府,向祈刚一回府便直奔寝殿去寻颜姝,却见殿内已然被翻整一新,颜姝走了吗?她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这么毫无留恋的离开了?他说不上来自己此刻是个什么心情,恐慌?失落?担忧?害怕?抑或是都有?他本想立刻去追,最后却不受控制的瘫倒在榻边,手指紧扣那白玉瓷镂空雕花的摆件,无助的像个丢了最心爱的糖果的孩子。颜姝神志不清的时候,他还可以用求医问药当借口把人留在身边照拂,可是现在,他又该拿什么把人留下来呢?两人的关系暧昧又疏远,那点仅有的暧昧还有可能是自己凭空臆想出来的,在颜姝心里,自己究竟算什么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向祈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别过脸斥道:“滚出去!”他见那人久不动作,这才抬眼去看,便见颜姝愣在原地无措的紧,向祈失落的目光中重新染上了光彩,他忙起身,脸上是掩不住的欢欣,略带歉意道:“我不是冲你,是不是吓到你了?”颜姝摇头,总觉得他今天不太对劲,她道:“寝殿已经帮你打扫过了,谢谢你这半年一直照顾我,一直在这叨扰你,我……”“你是来跟我辞行的?”向祈嘴角的笑意逐渐凝固,他前进,她便往后退,他越是步步紧逼,她便越是游移躲闪,最后撞在身后的木施上,向祈抬手垫在她脑后,这下彻底的退无可退了。颜姝垂眸不敢看他,若在平时向祈铁定就已经心软了,可是今日他的情绪大起大落,他早就快被自己心里的患得患失给逼疯了,他今日只想求一个确定的答案,不管是或不是,他都求颜姝给个痛快。向祈紧紧的盯着她,他道:“我的心意,你向来都是知道的,我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就喜欢,有些话我三年前就问过了,现在我再问一次,我要娶你,姑娘肯否?”不是想娶你,而是要娶你,带着点不讲道理的蛮横。颜姝眼角微红,眼泪要掉不掉的,瞧着可怜的紧,向祈硬着心肠把脸别开,颜姝知道,今日注定是躲不过去了。“我喜欢你,”颜姝迎着他的目光,又补充了一句:“我三年前就很喜欢你。”“真的?”向祈帮她拭去眼角泪痕,如果可以的话,他其实更想亲亲她。颜姝垂着脑袋,不由自主的想起三年前自己父亲说的那些话。当年,颜淮知道了他们俩的事,特意从边境赶了回来,他说,太子是未来的储君,日后身边必然不可能只有自己女儿一个,现在信誓旦旦非你不娶,可是以后呢?等一个接一个的妙龄佳人被抬进了东宫,太子可还能保证,待颜姝如初,真心不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