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还是长公主眼睛毒,我方才可瞧见了,那准太子妃人品性情哪一点不甩承恩公家的十条街,有这么个珠玉在前,长公主瞧得上她才怪了。”李云柔还未进去便听得众人议论,本想与人争执,可是理智却劝她生忍了下来,她气急往外走,忽地撞上一人,几乎是条件反射般道:“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活腻了吧你。”“我当是谁呢?”李云柔看清那人方道:“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妾室都在你家登堂入室了,居然还有心情出来闲逛。”听她这么说,齐茉也不恼,只道:“姑娘想嫁入太子府狠狠打那些人的脸吗?”李云柔将信将疑:“你什么意思?”姑娘想要的只是一个结果,能达到这个结果的方法有很多种。齐茉凑近了在她耳边轻言几句。李云柔明显不太信,齐茉也不管她,径自往外走,身旁那丫头道:“她说话那么难听,夫人何苦还要帮她?”“帮她?”齐茉轻嗤一声,自己就算再怎么落魄也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来踩一脚的,有些人总归是要为自己的胡言乱语付出代价的。下狱承恩公府起不来了李云柔将齐茉的话仔细考虑了一番,终是狠心拿下了主意,只要能达到目的,用些不入流的手段又有何妨?自己已然沦为京城众人的笑柄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再者,今日恰巧向祈来接颜姝回去,平日里他是绝不允许自己靠近他的,像现在这样的机会决计不会有第二次,还有,今日宾客众多,到时候自己只要想办法把事情闹大了,向祈他就算为了顾全颜面也不得不委屈应承下来,皇后她本就欠着自己母亲的恩情,应当不会多说什么。至于颜姝,她倒真想看看届时她会是什么表情?打定了主意,李云柔这便让人开始着手安排。向祈原就是来接颜姝回去的,前院都是女眷,他不大方便过去也懒得去凑那个热闹,自让雍王府的人寻了处僻静所在倒也自在。王府的小厮摆了新的茶点果品,向祈算了算时辰,估计宴席还要过些时候才能散,遂取了些茶点来打发时间,岂料吃下去没多久,便只觉全身燥热的厉害,他就算再迟钝,也知道这回是遭了人的算计了。“来人,”向祈压制住心神,冷净吩咐道:“把裴铭给孤叫来。”那摆茶点的小厮应当没那么大胆,雍王府的这些向来恭顺,想来不会使这些不入流的手段,不过万事也无绝对,既如此,向祈倒要看看,究竟是谁非要跟自己的脑袋过不去。可巧,一阵香风拂过,恶心的向祈头皮发麻,不是李云柔又是谁?那人一看便是精心打扮过的,向祈只觉她擦了十斤脂粉都不止,呛得自己眼泪都要出来了,一开嗓便是温言软语,“殿下。”同样的腔调,颜姝说来便顺耳的很,眼下向祈只觉聒噪。李云柔倚靠过来的瞬间,向祈不留情面的将人推开,看着地上那人,再瞧瞧自己刚用的茶点,眼中瞧不出喜怒:“你做的?”他这个态度让李云柔心里咯噔一声,按理说这药劲足够强,更何况自己还特意多放了剂量进去,向祈他就算意志再坚定也耐不住这个药劲吧?可他现在这般做派?刚才那茶他究竟是喝了没喝?她小心的抬眼打量向祈,只见他耳后颈边都已染上了粉色,额上更是出了一层薄汗,偏那眼里还强撑着几分清明。既然都喝了那药了,那还装什么装,李云柔胆子大了些许,她倒要看看他能撑多长时间?“殿下,”这人又不依不饶的缠将上来,“殿下只把我当作颜姝便好。”“滚!”指甲被狠狠的镶嵌入肉,向祈拿起杯盏泼了她满脸:“你也配学她?”茶水入眼,刺得人眼睛微痛,李云柔一时之间倒是不敢妄动了。向祈强自镇定道:“知道吗三年前,如果不是你跑去阿颜面前胡说八道,我当时就娶她过门了,哪里轮的着陈致平去羞辱她?”“阿颜的车驾遭野狗冲撞,重伤失智是谁设计的?”“跑马场那马突然失控又是谁安排的?”向祈撑着那扶手站稳:“能容忍你们兄妹活这么久,倒真是孤过于仁慈了。”“殿下,”李云柔终于琢磨出一点不对劲来,她稀里糊涂的听了齐茉出的破主意,这时心里早将齐茉骂了千万遍了,她只想着若此事可成,自己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嫁入东宫,狠狠的踩颜姝的脸面,可她倒没考虑,若是这事不成呢?“殿下饶命,”李云柔噗通跪地叩首告饶道:“臣女一时被猪油蒙了心了,求您看在我母亲的面上,臣女再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