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许多人宁愿留下来做些不与病人接触却又能帮到大家的人,如煮饭、捡药、熬药等等。其实不少人也是存着私心的,皇后娘娘都在这里呢,世上最安全的地方一定是这里了。如周寅所说的“一定会好起来”那样,在她到来的整一个月时,城内郎中与周皇后带来的太医们终于研究出对症的药物来。熬好的药汤被分发到每个人手上,无论轻症者还是重症者一率饮下,没有谁因为不信任而不肯喝药。药效也没有辜负每个人的期待,连用半月,药效便显示出来。感染得轻的已经痊愈,被安排到痊愈者与患病者之外的一处观察,药还是要继续喝着的,确认无事后便能离开。辗转三个月有余,疫地的染病者绝大多数都已经痊愈,只剩下数十人还没好,但也快了,再喝几日药就能好了。终于穿云破晓,几座城终于要见晴朗。然而在疫病将要结束时周皇后却体力不支,染了疫病在身。这道消息一传出来无论是朝臣还是百姓都急了,谁都没想到在结束之际周皇后竟然病了。周寅这段时日在疫地的所作所为已经被痊愈了到各地的百姓传扬开,每个人都知道周皇后在其中是身体力行出了大力的。这会儿她病了,人们一边骂上天无眼,一边在心中为周皇后祈福,期盼她快些好起来。周皇后“菩萨”之名却并未因为她患疫病而有所折损,她的名声反倒是更加做实了。既然是菩萨,为什么还会染病?那当然是因为菩萨下凡到人间法力不比在天上时那样,何况她一直照料百姓,一定都将法力消耗光了,更体现了她爱民如子。周皇后一日不痊愈,人们吃饭嘴里都没味儿。不知不觉间相对于高坐庙堂之上的皇上,周皇后在人人心中地位更重。毕竟从古至今,百姓都是最敏感的。谁对他们好,他们完完全全感受得到,便也会投桃报李。尽管他们与周皇后的牵扯甚少,甚至一辈子都不见得能见到她一次,但他们时时刻刻都会记挂着周皇后对百姓们的恩情,记得她对百姓好。已经研究出了对症的药,周寅只要按时服药便能痊愈。药的效果人人可见,原本人们该对药物有信心的,相信周皇后一定能好起来。但因为感染疫病的是周皇后,哪怕知道最终会无碍,人们还是提心吊胆。在众人的提心吊胆万众瞩目之下,周皇后痊愈了。经此一事,再无人能撼动周皇后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历代肯与百姓同甘共苦,真正将百姓放在心上的皇后只有她一人。所有百姓都将她当作“母亲”。当大臣们后知后觉周皇后似乎太得民心。一部分大臣对此保持沉默,因为周皇后所做之事换做他们自己来做是绝对做不到的,她所得的都是她该得的。而另一部分大臣们则担心牝鸡司晨,周皇后声望太高,连皇上都不及她,像什么话。但上奏的折子皇上只回了一句:管好自己。真是皇帝不急太监不急,他们急。他们眼中见不得任何女人压过男人一头的事,即使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也会让他们跳脚不已,仿佛折的是他们的面子一样。这一刻,他们万众一心。但没什么用。周皇后这一病虽然好了,大约还是伤了身体底子的,一回宫便开始静养了。但各地一有什么处理不当的事上达天听,周皇后便会不顾身体,奔波而去。一来二去,周皇后几乎走遍整个大雍,各地百姓见过身份地位最高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位平易近人的皇后。尽管大雍的外患依旧虎视眈眈,连年下来在周皇后的忙碌之下大雍的内政上有了肉眼可见的改观。虽达不到立刻四海生平海晏河清的地步,但百姓们的实际生活是切切实实地得到了改善。他们不再畏惧强权,深知有人会给他们一个公道。人的腰杆子硬了,精气神有了,日子都是越来越好的。再加上一些很玄学的事情,即周皇后做了皇后之后大雍的极端天气的确少了许多,偶有一二在周皇后随时可能亲自押解赈灾物资的基础上很快便得到了解决。即使大臣中有诸多人对周寅不满,也不影响他们一边不满一边看到周寅身体力行给大雍带来的改变并潜意识敬佩她。但这份敬佩只在脑海深处,他们是不可能承认的。大雍之内稳中向好,大臣们便盼着对戎狄的战事也能有所起色。不少看不惯周皇后的人在暗中嘀咕阴阳怪气,表示她不是菩萨吗,怎么不能保佑大雍对戎狄的战事取得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