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澄目光一亮。周寂川满眼温柔地看着她:“到时候结了婚,你叫爸我就跟着你叫爸,反正我爸那么早就不在了,我叔对我来说就跟爸没两样。你要不愿意叫爸,咱们接着叫叔也行。”简澄又被他逗得耳朵根发烧:“谁答应要和你结婚了啊?”想得还挺远,还挺周全,这个男人……周寂川笑了一声,嗓音低哑得磨耳朵:“不跟我结婚,你还想跟谁结婚?你倒是说说,我先把他揪出来揍服了,让他这辈子都不敢出现在你面前。不嫁给我,你就得孤独终老。”“……哼。”简澄咬了下唇,但还是忍不住笑了。等被这人哄着挂了电话,她唇角都勾着压不下来的弧度,整颗心被塞得满满的,甜甜的。可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回过味来。草(一种植物)!这狗男人好过分啊!差点因为他出卖色相就让他糊弄过去了!刚才他不是明目张胆地欺负她年纪小读书少吗?!骗起人来良心不会痛的吗?!狗!男!人!(三更)我爱你。……因为那天一时兴起拿分开逗她玩,简澄好几天没给周寂川一个好脸色。简澄虽然脾气好,但也不是没脾气,真正温吞的女孩闹起脾气来,够人吃一壶的。哪怕有阮红瑛暗里帮忙撮合,周寂川的哄人之路还是困难重重。再加上他本来工作就忙,忙起来晕头转向也就不记得哄人这回事了,等闲下来,黄花菜都凉了。简澄从来没为他工作忙没空陪她而生气;在一起玩得正开心时,突然来电话让他回医院她也不生气。约好的时间他迟迟未到,甚至一通电话都不给放了她鸽子,几个小时后才能听见一句解释,她也十分理解他的工作性质和苦衷,一点怨言都没有。唯独这件事,让她有点难过。又是一顿晚饭,几天前还蜜里调油的小情侣一句话都没说,简澄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过周寂川,哪怕对方给她夹菜,把她爱吃的全留给她,温柔周到得不行,后来还是没一句好话,到点就让他走了。阮红瑛洗完碗,看着女儿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也没看,就盯着窗台上的芦荟发呆,叹了一声,走过去挨着她坐下。“澄澄。”她把手放在她肩上,“差不多就行了,脾气闹太过伤感情的啊。再说小周也知道错了,他第一次谈恋爱,很多东西也不懂,你得理解。”“不懂才怪。”简澄闷声嘟哝道。能耍流氓耍得那么得心应手的男人,她都该怀疑是不是第一次谈恋爱了。“行了。”阮红瑛见她这赌气的小表情,便知道这丫头气早消了,就是面子上下不来,想起在厨房窗口看见周寂川的车一直没走,便笑了笑,说,“厨房垃圾袋满了,妈妈腿有点酸,你帮我下楼去倒一下。”简澄立马紧张起来:“妈妈腿怎么了?”“没事,今天院里活动,年轻人野外拓展嘛,徐科长有事,我帮忙去带了带。”阮红瑛笑着说,“路走多了,歇歇就好。”“哦,好。”简澄乖乖起身去厨房,把垃圾袋封口系上,然后拎着袋子出门下楼。垃圾桶就在一楼门口,她刚把垃圾扔出去,就看见一辆熟悉的车停在对面车位上,半个小时前就从她家离开的男人,正蹲在花坛边看手机,像个丧家之犬似的可怜兮兮。她不禁心一软,走过去,语气还是稍显冷淡:“你在这儿干嘛?当保安啊?”周寂川看她依旧不太热络的样子,却还是因为她肯下楼而笑得眉眼弯弯,半点不介意她的冷淡。简澄努了努嘴:“你还不起来?”“腿麻了。”男人抬头望着她,夜色下一双桃花眼格外明亮,像浓墨勾勒出缱绻的光,嗓音低低哑哑的,还有些糯,像是……撒娇?意识到他可能在撒娇的简澄,说话舌头都不利索了:“你,你快起来,不起来我走了啊。”周寂川抬起一只手,目光如水地望着她,薄唇被他自己若有似无地咬了一口,又可怜又欲。“……”还真是在撒娇?所以潜台词是不牵牵我就不起来?你咋不要亲亲呢!简澄内心里忍不住腹诽,却还是心软拉了他一把。男人虽然重,但被她轻轻一用力就起来了,简澄刚打算放开手,却被男人反手握紧,拽向他怀里。他抱着她翻了个身,她便整个人靠在车门上,浓烈的男性气息压下来。“周寂川,你别乱来啊。”简澄警告他。现在正是小区住户饭后散步的高峰期,虽然两人站在车门后,被车体遮挡,但周寂川这身高和颜值也太招眼了,根本就是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