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抓的,这小东西淋了雨,跑不动。刚逮住它,盗贼就来了,俺捂着它跟他们火拼”
范大笑的憨憨的,抱着兔子跟献宝似的给我瞧。
我接过兔子一摸。
“哎呀,这哪里是肥,肚子里有崽了,这可杀不得,要造孽呢”
范大憨羞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
“俺不懂这个”
我捋了一把兔子身上湿漉漉的毛,“我把他养起来吧”
“成,你高兴怎么就怎么”
范大又笑了,他的眼睛不小,瞳仁深深的,笑起来怪好看的。
第二天过了晌午,范大不知道从哪扛回来几根朽木头,堆在了墙角。
我问他“要这腐木头干啥”
范大拍拍手上的泥,“你不不懂,这玩意淋了雨,过几天能长出宝贝来,给你补身子”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啥宝贝,也懒得问。
范大搬了一捆荆条说要给兔子编个窝,我洗了把脸准备烧灶。
六子插着兜来串门。
“范哥,听说了不,葫芦沟的头尖,顶顶富的白大爷家出了个新鲜事”
范大捯饬着荆条打了个窝底,抿了口唾沫,开始编篮子。
头也不抬的问“啥新鲜事”
六子一拍大腿,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白大爷丢了个姨娘,据说是花重金从外地买的雏儿,结果你猜怎么着”
范大没接话,六子嘿嘿笑了两声,接着道。
“嫩的出水的丫头买回去,还没开苞呢,就跑了,哈哈哈,现下正疯了似的找人呢”
我听的心尖一颤,“哐当”一声,手里没拿稳,白底青花的瓷碗摔了个稀碎。
范大忙过来,拿着我的手左看右看。
“伤着没有”
六子就在旁边瞧着。
我慌忙收回手,“没,没事”
范大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大手在我肩头重重的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