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醒一脸防备:“八日吧。”
林清羽微笑道:“皇子每年只有两日假,一日是大年初一,一日是皇子的生辰。”
江醒窒息了:“田里的牛都没这么耕地的。朕都是天子了,为何还要受这种苦?”
“就是因为你是天子,要学的才比旁人更多。”
“可朕只想做个废物天子。”
“那你的江山怎么办。”林清羽冷冽鄙弃,“你想一辈子指望我,软饭就这么好吃?”
江醒笑道:“那是相当好吃。”
林清羽一计眼刀过去,江醒又改口道:“清羽,你有没有听过‘无为而治,顺应自然’的说法?我觉得……”
林清羽道:“你白日念书,晚上还是有时间玩的。”
“那你会陪我玩么?”
“不忙的话,会。”
江醒叹了口气,妥协:“行吧。”
无论江醒愿不愿意,属于他的寒窗苦读在他身体十七岁,心理二十一岁时开始了。他在自己的家乡时学了一些基础,但也仅限于偶尔背两句诗撩撩老婆,书面用语能看会用的水平,和土生土长的大瑜才子没得比。管中恺无疑是一位良师,但他上课时用单调乏味的声音不停地讲,听得江醒昏昏欲睡。
林清羽没有给江醒安排陪读,书房里就他一个学生。他已经很努力地控制着不睡着了,但有时这真的不是正常人可以控制住的。
万幸的是,他到底是天子不是皇子。没有父皇过问他的功课,母后又只会无度的溺爱。老婆偶尔问一问,他做点事情就能把林清羽的注意力带偏。
如此学了三个月,林清羽提出带江醒一同上朝。江醒兴致缺缺,一副可有可无的样子:“我去或不去有什么关系,反正有你。”
林清羽早已看透了江醒,这人对不感兴趣的事物向来如此。只要他知道这件事他有责任去做,不管多懒得做,最后都会不情不愿地把事情做好。行军打仗是如此,治国理政亦是如此。
没兴趣的事都能做得这么好,那他感兴趣的事岂不是信手拈来。可惜,江醒好像除了睡觉和睡他,根本没有什么感兴趣的事情。
林清羽道:“你也去听一听,有益无害。”
“行啊,白天听夫人的。”
林清羽隐约觉得不对,问:“那晚上呢?”
江醒笑道:“晚上也听。”
林清羽:“……”又开始说废话了。
江醒一大早被叫醒,任一干人等折腾。穿戴完毕后,他被扶上轿辇,来到上早朝的金銮殿。
他坐在金銮殿的最高处,透过冕旒上的珠帘百无聊赖地打量着群臣。初熹帝退位后,前朝官员大换血,林清羽和太后打压了一些老臣,提拔了不少新人,其中不乏像李潺一样的青年才俊。但林清羽依然是最出众,最养眼的那个,甚至用鹤立鸡群形容都不过分。
林清羽在早朝上沉静冷漠,不苟言笑,气势逼人,和在他怀里时完全就是两个人。江醒边欣赏美人,边听群臣议事,难得没怎么犯困。
散朝时,没说几句话的少年天子突然开口:“丞相,你站着累不累?”
林清羽道:“回皇上,臣不累。”
“可朕看着替你累。”江醒端着的是天真无邪,不谙世事,“以后丞相就坐着上朝罢。”
霎时间,大殿上鸦雀无声。林清羽抬眸看了眼江醒,跪下行礼:“臣叩谢皇恩。”
这日过后,金銮殿上就多了一把太师椅。众人心知肚明在皇上亲政前,林相坐的那把太师椅,才是真正的龙椅。
下了朝,林清羽得了空,请来管中恺询问江醒的功课:“管太傅,皇上近来学得如何?”
管中恺面露难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