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张景曜再大一点以后就懂得人情世故了,常常带着零食和小玩具去孤儿院,大伙都知道他是罩着安然,也不再欺负他,慢慢会一起玩,只是他们都忌讳安然,不会很亲近。张景曜对此高兴极了,他只要安然不让他们欺负就好,亲不亲近无所谓,最好是他只和自己亲。安然是真的没想过张景曜会对自己这么好,他从一开始的紧张、腼腆,到后来全心全意依赖张景曜,敢于接受他为自己做的一切,他的性格也开始变得活泼,不像以前那样畏手畏脚了。两个人就这样一直生活在一起,直到大学毕业,安然跟着张景曜去了s市打拼。张景曜成了小有名气的室内设计师,安然从事着人力资源的工作。安然是在张景曜的床上醒过来的,他看了一眼手机,快七点了,一想到又要上班就身心抗拒,把自己裹成一团蜷缩在被子里。手机的闹钟一会儿准时在七点的时候响起,安然只好翻开被子坐起来。他环顾四周,一片纯白,让他安心得很。“景曜?”安然懒懒地喊了一声。从厨房那边传来了张景曜的声音:“还有半小时我就要出门了,你想坐我车一起走就必须现在起床。”“你太残忍了!”安然下半身还在被子里不愿意出来。“那你自己挤地铁吧。”张景曜把刚刚买回来的华夫饼热好,坐在餐桌旁吃了起来。安然一想到恐怖的地铁,相比较之下,还是起床好一点,他不情不愿地掀开被子下床,“你昨晚睡地板吗?”他瞄了一眼地上的瑜伽防滑垫。“不然呢?”张景曜头都没抬起来看他。“其实你和我一起睡也行啊,床够大。”安然看着自己还是穿着昨天的衣服,闻着臭臭的,在衣柜里翻出一套干净的,拿着去浴室。他时不时借宿在张景曜家里,于是也放了一些衣物在这里。“我可不想睡着睡着被踹下床,”张景曜拿起华夫饼塞嘴里,“你睡姿有多差我清楚得很。”安然回头给了他一个白眼,关上门。等他快手快脚洗漱出来已经七点二十五了,赶紧过去吃早餐。“醒酒药呢?”他拉开椅子,看见只有华夫饼和牛奶。“不吃了,是药三分毒,你昨晚没喝多少就睡着了。”张景曜把自己杯子里最后一口的牛奶喝掉,示意安然赶紧吃。安然对昨晚的记忆只停留在钻进张景曜怀里后就没了,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他抓了抓头发坐下来吃早餐。直到回到公司,安然坐在办公桌前都还是迷迷糊糊的,忽然有人摸了一下他的头,他回头看见一个大大的调侃意味的笑容。“珊姐干嘛这样对着我笑?”安然不明所以。“你昨晚做贼去了?一脸懵逼的状态呢。”陈珊妮是安然的直属领导,比他大七八岁,平时很关照这个下属,安然也很喜欢她,把她当成自己姐姐一样。“珊姐,我又失恋了…”安然把自己悲催的事情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和陈珊妮说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被人嫌弃可爱!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分手理由,”陈珊妮听完笑得毫不客气,“安然,你真是活宝!”“我都失恋了你还笑我,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安然开始有了小情绪。“好好,我错了!”陈珊妮给他道歉,“你很喜欢她?”“也没有很喜欢,我都还没开始认真呢,她就要分手了。”安然挺泄气的,他是真的想找一个人好好过日子。“没事,这只是证明了你们有缘无分,”陈珊妮安慰着他,“以后总有合适的!”安然谢过陈珊妮的安慰,两人便开始了忙碌的工作。张景曜回到公司刚坐下就听见手机响了一下,是他在日本定居的高中同学发的信息:解酒药和胃药我都找我哥开好处方单了,下午帮你去药店买完寄给你?张景曜给对方回了一个谢谢,转了钱和红包过去就把手机放下来了。安然的胃痛是从高中的时候开始的,应该是学习忙,压力大的原因。最麻烦的是,他痛了忍着不说,自己熬过去一次觉得没事,也就一直熬着。等张景曜注意到了的时候,已经变成慢性胃炎,而且他对胃药的应激反应比较大,一开始不知道,胃疼的时候吃了药反而还加重了。张景曜气得想骂人,可看着安然痛得脸都白了也骂不下去了。他四处打听,也问过学校的校医,知道日本有一个药可能合适,就高价让别人帮忙买。安然吃了这个药果然好了,还没有明显的副作用,张景曜便长期找人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