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可以在各种形态中自由变换的魔术师?不,这在他过往履历中根本没人提过。上面的字迹很简单,简单到诶米尔不怎么努力联想也能想到在其背后隐藏着的惊涛骇浪。中国,唐家,第一继承人。应届高中毕业生。甚至没提过对方会使用长剑作为武器。唐家的明面身份是当地的守护者,相传数百年前其家主曾经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阻止了一场浩劫,挽救了当地数万人的性命,唐家也因此成为当地的奉供人家,这一说法沿用至今。如果说对方是隐世的魔术世家,也在情理之中。至于这个叫唐轩的少年自己的身份,倒是有过一些谣传一样的说法——恶魔之子,妖怪,不详之人,诅咒之子。出奇的是这种说法在其接触校园时竟全部反转,到不知是人为的涂抹,还是当事人自己的伪装。——她可不会把一个能随便从孩子变成少年的家伙当成小孩来看。诶米尔把印有短短几行字的文件撇给一旁侍着的servant:“下一个就对付他,怎么样?”青涩的风魔之名继承者恭敬地跪地行礼:“谨遵主人命令。”☆、圣战第四天(5)迦尔纳并非不懂人心,恰恰相反,他相当了解自己御主的心思——属于少女的柔弱、属于普通人的畏惧、属于御主的迷茫、属于恋者的多愁善感。——到底要怎样,才能安抚好她呢?每次说着“我没事了”,却在脸上明摆着写着“我无法安心”。有时候阿周那说的也不假,他与御主的相性,一直差的可怕。不论是上一任还是这一任。刚才的话,瞳看向阿周那的aster依靠其servant的场景时,眼里是羡慕吧。拥抱能够给女孩子安慰感和依靠感吗?可是,瞳不是爱慕着阿周那的aster吗……贸然给予拥抱,是不恰当的吧。但是这样……“阿周那,能否向你请教与御主的相处方式?”在金色的英灵目光所及之处,一个白色的身影在金光中缓缓走出,并面露不屑:“你在问什么蠢的问题,迦尔纳。”——这个时候,明明应该好好警戒才是,难道这家伙对于assass的作战完全不放在心上吗?阿周那淡漠地面对着虚心求教的白发男人,眼睛斜了斜,心思显然不在迦尔纳的问题上:“跟aster的相处,显然是身为servant自带的能力吧。”迦尔纳摇头道:“我所想请教的,并不是这个。唐轩对你的态度,显然在主从关系之上。”听得此言,天授的英雄方才打起了些精神——他轻笑起来,摸着下巴道:“因为被御主所宠爱着啊,这有何特别?你不是早有见识吗,关于我这受尽宠爱的身世设定。”“……”迦尔纳并不想简单这么归类唐轩对阿周那的态度,但他也无法妥善形容出那种关系……到底是什么呢。“不……比那更真挚、更坚固。”不善言辞的白发英灵试图述出自己的想法。阿周那果决地摇头:“很抱歉,唯有这个,无可奉告。”——没有那一年间点点滴滴的相处,他也不会轻易就对初次见面的御主放下心防吧……——如果他还是当初的自己,或许,也会不知如何与唐轩相处吧。——这种羁绊,学不来的。就算是换了一个同样的“阿周那”,也绝对学不来这种事的。“阿周那,窗外两点钟方向,文射。”“收到。”上一秒还陷在自己的思绪中,下一秒身体就如同本能一样动了起来。唐轩的命令早已成为灵魂中的刻印,就算失去意识,身体也一样可以完好地完成对方的命令。蓝色羽箭从抽出、搭弓、到射出,一气呵成不带停顿。在韦伯和鹰无瞳的惊呼声中,冰蓝色流光一闪而逝,进而发出低沉的爆鸣——“胆子不小,当着这么多英灵的面,居然敢从旁窃听。”唐轩放下手中端着的红茶,锐利的目光直射窗外的灰色一点。如同对这一箭的回应,一个暗色的物件冲着唐轩反射回来,被阿周那抬手拦下。“轩,是assass的武器。”“猜到了。”唐轩接过来绑着布条的苦无,一边说着一边将其展开,“能让你们英灵毫无所觉的,只有assass了……嘛,战书。”韦伯排着桌子站起来,不敢置信地大叫着:“怎么可能!servant都无法察觉的敌人,为什么你会发现!”鹰无瞳也同样吃惊,但是没有表现得那么明显而已。其余两位倒是没有特别的反应,不过心里也一样带着疑问。“呃……大概是『领袖』身份的被动技能?”唐轩难得露出了局促的表情,“在我身边一定范围内出现的陌生魔力波动,都会被我下意识敌对……喂!不要用那么质疑的眼神看我,我在我的国家好歹也是一方领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