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儒庆替他说完,“总有办法的。”他笑了笑接着说,“你怎么也不问问我岳老头的情况?”祁景琛看了看他微微上翘的眼角说:“一进门就是副没心没肺的模样,还用问吗?”林儒庆敲了敲桌子说:“说得是人话吗,好歹累了一个上午。但挺成功的,没有出血也没有血压激增。”“就是缝合的实习生,做得不好。”林儒庆夸张地摇了摇头,祁景琛眼里划过一丝紧张问道:“怎么不好?崩裂了?出血了?”他看见林儒庆眼里奇怪的眼神终于开始改变,原来是憋了半天的笑意终于流露出来,心下松了口气,林儒庆笑着说:“水平一般,和你比,差太远了。”祁景琛抄起桌上的文件夹就要冲着他的脑门打过去,林儒庆捂着脑袋给他赔罪道歉。祁景琛放过他的头,在颈窝处一挠,他立刻触电般蜷缩起来。林儒庆忿忿不平地缩在椅子上说:“一说这个你就来劲儿。”祁景琛指了指他的肩窝嘴角翘了翘说:“你不来?”这个下午两人就比较轻松了,反正诊疗方案祁景琛已经写好了初稿,上头不愿意给细化的机会,也只能放在一边。祁景琛到人手比较紧缺的诊室坐了坐帮忙,也就没了特别大的事——省院为了这个村子,很多这些天挂号眼科想要入院或者手术的,都安排了妥当的转移。林儒庆和祁景琛走了两个诊室后就消失了,祁景琛也没多问人在哪儿,现下带着孩子看病的家长也基本走完了,就是一些常规病人,医院难得平静。空闲时,祁景琛忽然觉得有些不习惯,苏池在医院半个下午也没来找他。他吃完饭在院子里溜达,不一会儿遇到了咬着冰淇淋的,滴滴答答掉了一身,发出尖叫声的郁川川。和眼疾手快抽出餐巾纸,给小孩似的那人擦衣服,边擦边嘲笑她的陈茳桦。苏池立刻从对女性友谊多样化的惊讶里回过神来,抬手给陈茳桦打招呼。他嫌全副武装太热了,又想着医院中午,外头估计没什么人,只戴了墨镜和帽子就走了出来。走过去的时候,他听见郁川川拿着空了的木棍,小声地说了一句:“我想找个地缝躲起来。”陈茳桦随手指了指水泥地上的缝,郁川川一脸生无可恋地让陈茳桦给她擦白衬衣,苏池则忍不住先笑了起来。打完招呼苏池要走,郁川川一脸震惊地忽然指着他说:“你、你!”苏池下意识觉得要被认出来了,拔腿就要跑。郁川川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学长!”苏池愣住了,感情这认没认出来?陈茳桦扯了扯她的衣服让她别说了,郁川川反而打了一巴掌她的手对着脸颊耳朵微微泛红的苏池说:“我之前给你捡过钥匙扣,我还看见表白墙在捞你,你果然是我们学校的,你也来实习吗?哪个科室?”郁川川说了一大堆,苏池赶紧一律点头,企图全部糊弄过去,郁川川掏出手机就要加微信,陈茳桦一把拉住她的手,右手握着一堆沾上了巧克力酱的纸团说:“擦干净了,快走。”苏池见她俩人争抢的空档,一溜烟儿就跑了。郁川川在原地怪陈茳桦坏人好事,陈茳桦揉了揉眉心说:“之前那个舞台事故明星住进来的时候,你果然把实习翘了吧?”郁川川愣了会儿想起来什么,委屈的说:“我那时候才分手,没心情折腾这些。”怪不得你没看出来,陈茳桦心里想,开口问道:“你真不觉得他眼熟?”“你在想什么,次次见他都捂得严严实实。”陈茳桦翻了个白眼儿说:“就这你也不怀疑他?还学长学长呢?”郁川川把陈茳桦的话前后联系起来想了想,又想了想住进医院的明星的样貌,忽然灵光一现:“他是苏池的经纪人?”“……”陈茳桦快步往前走企图把这个脑回路不太对劲的闺蜜抛弃在烈阳天。郁川川立刻发现了错误,又是震惊又是激动地说:“啊啊啊他是苏池!”声音有些大,陈茳桦立刻回头给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叮嘱她不要到处宣扬、发微博、去表白墙回答问题。郁川川虽然花痴,但也拎得清,严肃地点了点头,她想既然这人还一直跟着祁景琛,估计恢复得也不是太好,还要治疗,总不能妨碍别人治病吧。但她还是忍不住做个梦,小心翼翼地问陈茳桦:“那你说我假装不知道,和他来场素人恋爱,可能吗?”陈茳桦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嗤之以鼻:“做什么春秋大梦!”后来林儒庆在验光科门口遇到了他,和护士长报备了一下就把人拉走了,苏池要挣开他的手,他幽幽地吓唬他说:“祁景琛忙死了,你去添什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