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昭平侯的未婚妻,你要是敢伤害我,昭平侯是不会放过你的……”
她一边说一边缓缓向门口移动,她两腿打着颤,余光扫向屋门,从没觉得屋门竟然离自己这麽远。不管如何,她得先跑出去。
“襄儿!”
他情急之下唤了声,嗓音却依旧温柔,短短的两字堵住了卫襄接下来的话。
卫襄心神一震,愣在原地。
他说什麽?襄儿?是在叫她吗?
卫襄死死盯着他,直觉告诉她明明该趁机跑出去的,但她的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迫切地想要知道他还要说什麽。
就见男人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嘴唇翕动,轻声反问:“你不认识我是谁?”
他眼底爬上骇人的血丝,清润的面容有一瞬间的割裂,这种情况谁敢说认识他啊。
“我应该认识你吗?你若是我以前的朋友,又怎会深更半夜翻我的窗子?”卫襄眼眸冷厉,心里觉得他在胡言乱语,她就不该留在屋里,得赶紧跑出去求救。
“我看你就是意图不轨的贼子!”
男人眉头紧锁,快步朝她走来,低声道:“襄儿,我是崔知涯,以前你总是喊我……”
崔知涯?卫襄眉目一凛,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早在循州,她就想好好收拾他了。
“你就是崔知涯?!”卫襄只觉气血上涌,劈头盖脸地打断他,神色倏然变冷,厉声道,“就是你以前欺负我和疏衡?你还敢来侯府?”
怪不得他偷偷潜入侯府,想必就是为了给她和裴云玠的婚宴添堵。
裴云玠真是有先见之明,知道他会找来,早就教她射箭。若不是此刻弓箭没在手边,否则她一定要将此人射成刺猬!
卫襄怒气沖沖地把手里的册子甩向他,“别碰我,离我远点!”
卷成筒的册子狠狠砸在崔知涯的胸膛,逼停他的脚步。
“什麽欺负,襄儿,我们才几个月没见,你就认不出我了,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找你,我……”崔知涯余光瞥见落在地上翻开的册子,上面画着两个赤身的男女,他眼瞳一缩,“你怎麽在看这个?是裴云玠逼你的,是不是!”
崔知涯擡脚径直碾过地上的册子,一心只顾着眼前的女子。
被陌生男子发现她在看避火图,卫襄一时羞愤,双拳紧握,眸中尽是疏离:“与你何干?”
她和裴云玠之间的事情,轮得到他这个外人来置喙?
崔知涯双手扣住她肩头,清澈的黑眸中倒映出她的身影。
“与我何干?”崔知涯一字一顿重複这四个字,仿佛不相信这几个字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他咬牙道:“襄儿,你说与我何干?我才是你的未婚夫啊!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你嫁给裴云玠。”
卫襄此刻脑子很清楚,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怀疑裴云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