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烧
齐冥曜很早之前就没有住在齐园了,在能力不受齐父管控后,他便立刻搬了出来。
这是闹市里一处僻静的高档小区,开阔的大平层却只留下了两居室,一间被改作书房工作室,另一间房门紧闭着,应该是他的卧室。
基本延用了他办公室的风格,黑白灰的色调,没有多余的家具和摆件,清冷整齐得像是售楼部的样板房。
最惊豔人的一处应该是客厅连接出去的整幅落地窗,往外看去,恍若高耸进云端,可俯瞰整座城市。
郁娇很快收回打量的目光。
室内的暖气扑面而来,她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她站在门口没有动作,一时竟有几分局促。
这个家里几乎从未来过第二个人,林静大多数时间都是把车开到楼下,嚷嚷着工作了一天要过点儿有人气的生活,就一溜烟儿地跑了。
而且齐冥曜早出晚归,大部分时间都在公司里。家对他来说就是个落脚处,从小到大,他也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生活。
一时之间,鞋柜里也找不出第二双拖鞋。
齐冥曜俯下身来,把自己的拖鞋放在她的面前,光脚踩了进去。
“进来吧。”他没有特别招呼她的意思。
落地窗外,遍布乌云,天色浓黑,好在他们赶在磅礴大雨前进了家门。
“谢谢。”郁娇答,踩着他的鞋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像是摇摇晃晃的小企鹅。
她这时才看到齐冥曜的背后完全湿了。
“你背后湿了。”郁娇出声提醒。
齐冥曜这才反应过来,背对着人,无声地脱下外套,再慢条斯理地将衬衣手袖卷至半高,露出一截肌肉线条分明的手臂。
转过身来,就见郁娇一直在看他。
“怎麽?是想生病了又赖上人?”他的语气冰冷。
郁娇在雨里站了好一会儿,比他湿得厉害,这会儿还有功夫先管他。
刚才还没觉得,现在被暖气一烤,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只剩下难受。
郁娇擡手把长外套脱下,许是雨水顺着衣领流了进去,丝绸质地的裙子,胸背处都湿了大半,纤薄的布料紧贴着肌肤,勾勒出若隐若现的线条。
齐冥曜挪开目光,喉结却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下。
外面的雨很大,连路上的车辆都开始减少,他总不能这个时候赶人走。
“浴室在那儿。”他擡手指了指。
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容她踏入他的私人领域了,先是办公室,再是他家。
郁娇确实也急需处理一下。
她没有扭捏,进了浴室,又落下锁。
衣物和湿发的冷意紧贴着她,但她浑身又热得厉害,不知是因为暖气,或是因为陌生环境孤男寡女的危险气息。
“咚咚——”两声敲门声,像是敲到了她的心髒上,跟着门微弱地一起颤。
她打开门。
齐冥曜是背对着门的,他从门缝处递进折叠整齐的毛巾和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