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一下子像是老了好几岁似的,内疚的看着陆寒川,“寒川,当年的事,是小雅的错,你能原谅她吗?”“我从未怪她!”陆寒川垂目淡声道。怨肯定是有的。但他的确是没有怪过戚雅,更加没有恨过她。毕竟当年是他自愿的,在他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的情况下,她离开他也是人之常情。“你真不怪小雅?”戚东铭有些不相信。同为男人,虽然年纪差距有点大,但换做是他,他肯定是无法做到释怀的。“呵,寒川要是真的还怪她,现在也不会掏心掏肺的对她了,甚至为了救她,还牺牲自己妻子的骨髓呢。”邵司年把玩着胸前的听诊器,冷不丁说了一句。戚东铭愣怔的笑了,“是了,寒川对小雅这么上心,哪里像是怪她的样子,那寒川,你对小雅现在还有没有那种感情?”他紧盯着陆寒川。面善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十分重要。这关乎着戚家能不能搭上陆家这艘大船的最大因素。同样紧盯着陆寒川的还有邵司年。他也想知道陆寒川会如何回答。陆寒川淡漠的扫视一眼面前的四只眼睛,薄唇动了动,正欲开口,脑海里蓦地闪过一道娇小的身影,快的让他抓不住,却又让他无比在意。那是谁?“寒川?”见陆寒川迟迟没有开口回答,反而低着头在那不知道想些什么,戚东铭等不及了,直接出声喊了一声。陆寒川思绪被彻底打断,不悦的皱起了眉峰,语气都变得有些不太好了,“什么事?”“刚才的问题”“我和小雅不可能了。”陆寒川答非所问。但这个回答,却更让戚东铭感到恐慌。不可能了?意思就是,就算他心里还有小雅,却也不会和小雅在一起了?那戚家怎么办?这几年里戚家一直在走下坡路,要是再找不到靠山,长久下去,就要退出c市十大家族的行列了,这怎么能行!戚东铭赶紧上前一步,跟陆寒川面对面的站着,“寒川,这怎么就不可能了呢,你现在这么关心小雅,就说明你心里还是有小雅的,小雅她也一直”“戚伯父!”邵司年笑眯眯的打断他的话,并将他拉到一边,“戚伯父,刚才寒川的话你也听见了,他和戚雅是不可能了,因为他已经结婚了,这婚事还是陆爷爷亲自插手的,你啊,就别白费心思了,对吧寒川!”陆寒川微微点了下头,“嗯!”他心里是还放不下小雅,却也没想过和她再发生什么。结婚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他不想在重蹈三年前的覆辙。“真不可能了?”戚东铭老脸变了又变,还是不愿意死心。陆寒川的回答这个,“嗯!”戚东铭闭了闭眼,这些终于放弃了,老脸上尽是苦笑,“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强求了,只是小雅以后该怎么办啊。”“以后继续跳舞呗,反正对她来说,跳舞是最重要的。”邵司年吹了吹自己修剪有型的指甲,语气里毫不掩饰的讥讽。以前啊,他对傅小瑶最多就是看不上。但对戚雅和戚家,却是一如既往的真的瞧不起。尤其是戚东铭和戚雅的做派,着实让人恶心,要不是寒川,他也不屑搭理戚雅,相比起戚雅三年前的行为,傅小瑶简直就是天使!“是我教女无方。”戚东铭被邵司年一句话怼的面红耳赤,心里却十分恼怒,但他掩饰的好,没有表现出来。“你教女无方跟我说做什么,你应该跟寒川和陆爷爷说。”邵司年指了指陆寒川。“行了!”陆寒川黑着脸看他,“你很闲吗?”“不闲啊,这不正准备走人嘛。”邵司年耸了耸肩膀,站直身体笑眯眯的走了。陆寒川取下架子上的外套,随意的搭在胳膊上,“伯父,我去楼上看看。”“我跟你一起吧。”戚东铭也将自己的外套穿上。陆寒川眼中划过一抹意外,“和我一起?”“是啊。”戚东铭提上几盒价值不菲的补品,解释说:“那位傅小瑶救了小雅,我也该去看看她,亲自感谢一番。”陆寒川本想拒绝,可随后又放弃了。只因他忽然发现自己没立场替傅小瑶拒绝。毕竟捐骨髓的人是她,现在别人要感谢的人也是她,他没有什么资格阻拦。想着,陆寒川也没说什么,走在了前面。一路上,戚东铭有意无意的问一些问题,向他打听他和傅小瑶是如何认识又是如何结婚之类的。陆寒川偶尔回几个字,一直到傅小瑶的病房门外,戚东铭才恍然发觉自己问了这么多,其实一点有用的都没有问出来,心里着实有些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