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夷光报以微笑,低声道:“新年快乐。”
为了更好的取暖,他们挤在一张床上,裹着同一条被子,就像真正的一家三口,谁也不敢信他们从认识到现在也不过两个多月。
外面炮仗声不断,岑儿虽然兴奋,可毕竟年纪小扛不住,很快沉沉睡去。没多久,沈夷光也和衣躺下。
只有乔溪盯着黑漆漆的屋顶还在发呆。
他在心里默默的说:
新年快乐,爷爷。
这是他在古代过的第一个新年,也是没有爷爷的第一个新年。
以以前在外读书,就算不能回去还可以打电话发视频,和爷爷一起守着时钟跨年,可是今年以后,再不会有爷爷了。
也许只有在这样阖家团圆的时刻,乔溪才能暂时停下脚步,空出时间思念自己唯一的亲人,他宁愿相信也许爷爷和他一样,也在另一个世界活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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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外面的炮仗已经停止,桃叶村的所有人纷纷沉入梦乡,沈夷光却偏偏不合时宜的醒来。
这次不是因为噩梦。
他悄悄坐起,犹豫半晌,一脸慷慨赴死的表情把手伸进被子,过了会儿又拿出来。一时说不出到底是噩梦可怕,还是春|梦更可怕。
二八少年哪有不怀|春|的,沈夷光对情爱一事不开窍,却并非傻子。他对床笫之事所知不多,也没什么经验。但常年身处军营,一堆堆的糙汉子每晚聚在一起,听他们荤话聊多了,沈夷光多少跟着了解一点,知道人有七情六欲。
按说春|梦了无痕,不可太过在意,本就是虚幻。
但……
他实在不能不在意。
梦中与他颠鸾倒凤之人可是乔溪啊!
沈夷光不敢承认,也不敢想。
乔溪是他和岑儿的救命恩人,又心性坚韧,沈夷光敬佩欣赏他,也想过来日必定好好报答。
但不能是这种报答。
哪有人像他这样,对自己的恩人连吃带拿,都快鸠占鹊巢了。
更何况在梦里,他对乔溪的种种恶行属实不算报恩,他都哭成那样了。
虽然乔溪哭起来比往常也更漂亮,他都移不开眼。
沈夷光因此更加觉得自己不要脸。
身上还残留着阵阵燥热的余温,他却只以为那是春|梦后的遗症,不曾多想。
因为与其他天乾不同,这些年沈夷光从未经历过真正的雨露期,自然也不知道身上种种微妙的变化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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