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没法告我,她不敢。
不敢拿整个谢府的名声和爵位,以及她自己的诰命去冒险。
但聂宛言那边,说什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谢老夫人,那宅子是我住惯了的,如今突然叫我搬出来,腹中的孩子也不高兴,胎气震动得厉害。”
婆母想把他接回谢府,却被谢淮丰一口回绝。
“聂姑娘没有资格踏进谢府门口半步。”
“除非拿出兄长迎娶她的证据,否则一切免谈。”
婆母什么也拿不出来。
聂宛言住在临时租下的小院里,嫌弃这儿局促,那儿不方便,闹得实在是厉害。
无奈之下,婆母为保住长子,只能来找我,
“那宅子的地契,你拿出来。”
“我用自己的体己钱买了。”
一千两银子,婆母给得起。
这么多年来,她在老侯爷身上捞了不少,加上这怪物用我的嫁妆供养她,她也在谢淮丰这个继子身上抢了点封邑。
一千两,九牛一毛。
但若是算上聂宛言吃燕窝补品,山珍海错,每日要用牛奶沐浴,三天两头传大夫安胎。
她的体己钱,很快便花得所剩无几。
从前有谢淮序补贴。
有我丰厚的嫁妆。
如今谢淮序人都死了,我的嫁妆肯定是要捏在自己手里。
聂宛言平白地被断了优渥生活。
顶着八个月的肚子,开始在宅子里闹,闹着闹着孩子就没了。
猝不及防。
婆母惊闻噩耗,瞪着眼不敢相信,一口气没上来气得撅了过去。
爬起来匆匆赶往宅院。
我已经先一步请了大夫。
孩子是真真切切地保不住了,月份太大,胎盘剥落的时候伤及母体。
聂宛言出了大红,也落下了病根。
此生再没有机会做母亲。
“孩子怎么会就这么没了!”
“是不是你!叶蕴初,又是你捣的鬼对不对!”
婆母失了最后的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