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元见老爹问她,无所谓的说:“说吧,现在非常时期,大家缺的东西太多了,就是有钱也没地方买去,放着现成的东西不用,岂不是浪费?”
“行,明天我就告诉你大伯,让他做决断。”
三人拉了一些砍下来的松树枝丫,趁着月色回到了山洞前。
邓玉娘正坐在火堆边等着他们,四林早已经在她怀里睡着了。
三林和顾铮两个也坐在火堆边打盹,听到说话声也醒了过来,看样子也是在等他们回来。
“当家的,你们回来了!
看到当家的和儿子闺女回来,邓玉娘松了口气,忙招呼着他们过去。
“没事,媳妇,你怎么还没有睡,你不用等我们回来的!”
“你不回来,我睡不着,再说还要看着熏肉呢!对了,元元,这肉真的要熏到明天吗?”
面前的简易木头架子上,用草藤吊着野猪肉,下面是潮湿的松枝,要着不着的冒着青烟,冒起的青烟正好包裹着野猪肉,野猪肉散发着一股奇异的幽香。
陆元元用手捏了一下肉的硬度,说:“娘,再熏两个时辰左右就差不多了!”
陆青山听闺女这样一说,就让大家都去睡觉。
“行了,时间不早了,你们赶紧去睡吧!我看着熏肉!”
“当家的,今天你也累了吧,还是我看着,你先去睡觉!”
邓玉娘今天也听当家的大概说了一下这几天的情况,可以想象当时的情况,知道他这几天可是受了大罪了,非常心疼他。
“无妨,这点累不算什么,今日吃了满满一肚子野猪肉,我现在浑身都是劲儿,你快带着孩子们去睡觉,我来看着熏肉!放心,后半夜肉熏得差不多了,我就睡觉!”
邓玉娘知道说不通他,在某些方面,小闺女和他一样执拗。
几个人回到山洞,里面还燃着几个火堆,光线不是太暗,好些人家已经睡觉了,有人发出了震天的打鼾声,有人还在低声细语的说着话。
回到最里面,有一股清凉的风从山洞里面的缝隙里吹过来,空气也没有刚进来时那么闷了。
几个人点燃了火堆,都围在火堆附近,靠着冰冷潮湿的石洞壁慢慢睡了过去。
*
晨曦中,山洞外一阵吵吵嚷嚷,村民们都起来了,正在生火做饭。
人多就是这样,尤其又有不少小娃子,更是打打闹闹,嘻嘻哈哈,小娃子的世界,总是那么单纯,无忧无虑。
陆元元醒来,看着昏暗的山洞里,好似就剩她一个人,一时竟然还有些恍惚,不知今夕是何夕。
昨夜,她做了一夜梦,梦中都是前世今生,仿佛又看见奶奶冰冷的身体躺在殡仪柜里,她孤零零的跪在地上,有些心灰意冷的烧着纸钱。
转眼,又是小时候每次爸爸来去匆匆的背影,还有她跟着奶奶种田种菜,上山挖野菜采蘑菇的情景。
后来,就是她眼巴巴的站在门口,伸长脖子,等着父母回来看她的情景,然而每次都是失望。
再后来,她几年都见不到父母一面,她也从失望到淡然处之,没有父母缘不是她的错,至少她还有疼爱她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