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上楼……”听到敲门的声音,林度轻去开门。见到她,有些疑惑地问道。阮盖耸耸肩:“帮阿姨查房喽。”林度轻:“……”我信你个鬼。后退了半步后,才开口:“我们艺体生不查房的。”阮盖没当回事:“是吗?那是我记错了。”林度轻:“所以,你还有事吗?”阮盖听出了她的意思,就是没事不要在这里呆着呗。其实,真不是要赶人走的意思,而是她现在的心情,难以平复。她需要一个人,好好想一想,理一理思绪。“没什么事情,我是想告诉你,我就住在一楼。明天你路过,可以进去坐一坐。”反正,想要你请我进去你宿舍坐坐感觉是不太可能了。退而求其次呗。她站在宿舍门口回:“好,我知道了。”好吧。阮盖微微低下头。今天一整天,她虽面上平稳淡定不起波澜,但只是隐藏得好而已。从前,她觉得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就能把事情想的明白。可在跟她重逢的那瞬间,她觉得,独自一个人,是没办法把事情想明白的。她们之间,空白的这些年。不是靠沉默冷静,就能把事情理的清楚,顺的明白的。她想要知道,现在她的生活是怎么样,想要知道老林和老莫他们都怎么样了,更想要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她五岁时候,闹离婚的父母,破碎的家庭,在时过境迁后,现在是怎么样的一种处境。但她似乎,在拉扯着什么。在靠近和推开之间相处踌躇。还是有些急了。阮盖站在原地沉默。她总归是比自己年纪小很多。自己一步步从小地方走到现在,中间吃过的苦,还真不是用嘴说,就可以表达出来的。可自己就很想要知道啊。那些她没有办法参与的过去。所以才会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哪怕就站在她的跟前,多看看她几眼,都比自己呆着要好。“那我……”“就先下去了。”但如果,别人不愿意的话,也不能去勉强什么。阮盖向来就是一个非常懂得,不让别人为难的人。转身离开的时候,其实余光一直都定格在站在门口那人的身上,说没有期待她会喊一句等等是假的。但总归也没有等到。-合上门。舍友也没问是谁来了。同住的舍友,学的是民族舞。这个宿舍只有她们两个住,其他宿舍都是四人同住。刚好挨着她们两个落单。但两人都没觉着自己是落下的那个。两人脾气都挺怪的。不爱说话,大多数时间就是发呆。虽然平时交流的不多,但生活作息这些,都还算是比较合拍的。林度轻偶尔还会主动问她一些话,因为自己的这个舍友,活得比较通透。看上去不爱说话,但凡她开口说的话,都是比较有道理的。“你说,跟一个一直都期待着的,念想着的人碰面,为什么不是高兴得跳起来,而是想一个人躲起来哭呢。”林度轻开口。像是自言自语,但同住的室友知道,那是跟自己说的。“因为期待得太久了。反而觉得那不真实。害怕一觉醒来,是个梦。”室友递给她一杯温水。林度轻抬眼看向她。室友皮肤白皙,身形高挑。虽然是单眼皮但整个五官都恰到好处,不说话的时候,还添了点冷艳。但一开口说话,距离就会莫名拉近。因为熟了,就成了话唠。还很八卦。当初两人被分配到一个宿舍,班里其他同学还猜测,一个是冰山美人,是一个冷艳公主,这要真住在一起,夏天空调都不用开了。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两位同学其乐融融。“是这样的吗?”林度轻接过水杯反问,又添了句,“谢谢。”冷艳公主露出自信的笑容:“相信我,是这样的。”“你只要过了今晚,就会疯狂地开始想念,甚至巴不得到她身边去。”噗嗤。林度轻也跟着笑了。“我哪有那么不矜持。”冷艳公主耸肩:“是吗?我可听说,你今天白天为了见那个新来的女校医,把鼻子都给磕出血了?林同学,你可以啊,我都不晓得你这么拼命呢。”林度轻急了,“你听谁说的!”“舞房就在两隔壁,这事儿还需要听说,眼睛都看到了。”拉丁舞和民族舞的舞房说是两隔壁,其实就是一个大的舞房,中间添了堵墙,但凡隔壁有点什么大的动静,走出门外一瞥,看的一清二楚。只是大家都不会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