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是他师尊给他取的小字,只不过很少有人知道,此时用这名正好不过。叶景酌在屏风后面换上新的衣袍,为他准备的衣袍很华丽,袍服雪白,上面印着浮雕般繁华的纹路。袖口和衣领用银丝绣着祥云图案,上面有细碎的银光流动,非常飘逸。他头戴镶玉小银冠,冠上装饰着红色小宝石。腰间束着淡青色腰封,上面挂着红线系着的麒麟和龙纹玉佩,走路的时候琳琅作响,格外贵气。叶景酌穿戴好,敲了敲雕花大门。小厮应声开门,看了一眼他湿润的头发和血雾未完全散去的眸子,朝身边人点了点头,便带他去寝殿休息。叶景酌将小厮屏退,寝殿门关上,周围又起了结界。他注意到方才小厮着重看了下他的眼睛,他坐在镜前,镜中是一张他自认为平平无奇的脸。他改变了脸型和五官,却没有改变眸色,原本黑亮的眸子被一层淡淡的血雾覆盖,徒添了一丝妖气,这让他很不习惯。叶景酌的身体没有任何不适,他运起灵气,在身体各处探了几周天,仍未找到引起血眸的原因。他心沉了沉,莫非是温泉水引起的,他起身,叫了一个小厮进来。小厮的修为在筑基后期,所以他并没有防着原本只有筑基中期,还被压制修为和魔音调教过的金丝雀。叶景酌释放出强大的神识,趁小厮不备,刺向他的识海,小厮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控制住了。小厮的意志不坚定,叶景酌使用搜魂之术,轻而易举窃取到了他的记忆。提取完重点后,叶景酌大为震惊,神色凝重,他将小厮脑中这段搜魂的记忆抹除。小厮清醒,只是疑惑了一瞬,很快恢复正常,他恭敬的问道:“晏公子,请问叫小奴进来有何吩咐。”叶景酌道:“可以灵茶,我有些渴了。”“有,小奴这就为您泡茶。”他去到隔壁茶室,取了些灵茶,烧了一壶灵泉水,为叶景酌泡上。叶景酌只是随口一提,找个理由罢了,没想到还真有。小厮将灵茶端至桌前,灵茶上冒着热气,蕴含着浓郁的灵气。小厮低眉顺眼的站在叶景酌身旁,等候他下一步吩咐。“你出去吧,我不喜欢别人伺候。”“是。”叶景酌把玩着茶杯,眸色渐沉,他在小厮记忆中查到很多东西。三日后,他们确实会被放出销金窟,只不是是被关进金丝笼里卖出去,价高者得。温泉水中养着一些无色无味的蛊虫,之所以他的一目障叶之术没看见蛊虫,是因为蛊虫遇水则溶,变得和水无异。人一旦进入温泉中,蛊虫就如跗骨之蛆,爬进身体寄居在血液之中。此盅无毒,所以难以让人察觉,但它是比毒盅更恶心的情盅。中子盅者对身怀母盅之人极度依恋,几乎癫狂,而且此盅性淫,多为助兴之物。此盅有解,身怀母盅之人死后,子盅悲痛欲绝,停止进食,七天之后便会死亡。期间,中盅之人也悲痛万分,多数也跟着去了。但又无解,身怀子盅之人,因为对母盅极度迷恋,舍不得伤害她,无法做到杀之解盅。再加上身怀母盅之人,一般比子盅修为强,就算不用盅也能控制子盅。若是身怀母盅之人的修为远低于子盅,那么对子盅的影响会降低,这可能是唯一的突破口。叶景酌接受不了自己被一直淫蟲所控制,他当即决定,离开销金窟后,就将买他那人斩于剑下。他的储物袋和剑都被魔修收走,但他之前对战的只是一把普通的灵剑,他的本命剑正温在识海里,随时可作战。通过小厮的记忆,叶景酌已经知道销金窟是所风月场所,来此地玩乐之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买娇奴的人更是色中恶鬼,不可饶恕,他杀之不会增加心魔,也无一丝愧疚。在离开销金窟之前,他得先布置一番,既要毁掉池底的魔阵也要隐藏身份,不被人发现。美好的东西下面总藏着剧……三日转眼即逝,茶鸢早早起床打扮,换上昨日新购买的华服。长裙拖地,艳丽的颜色衬得她肌肤莹润光洁,唇上那抹桃色的口脂,更显得那张娇媚的脸上又带着悄。上身布料薄如轻纱,里面套着一件红色的小衣,白皙优美的锁骨下,曲线异常迷人。打扮好,茶鸢发现她缺一个魔仆,哪有魔族小姐逛销金窟是一个人去的。这让茶鸢想起被她遗忘许久的云幽,不知他今天在干什么,她推门而出,往云幽住的院落走去。云幽正在练习新学的术法,忽而听见一阵清脆的响声,他抬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