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皓手扶在门上,因跑得太快,他呼吸急促,脸颊染上了一层薄粉,更添俏媚。他看着躺在血泊中的茶鸢,一脸担忧的看着她,语气轻柔:“对不起,我来晚了。”茶鸢闻声抬头,撞见他比晚霞还耀眼的眸子,骤然像失了魂儿,挪不开眼。茶鸢等了他很久,心中早就脆弱不堪,看见他时,眼泪都掉了下来。她挣扎着起身,段洛灵连忙扶住她,坐在床边,让她靠在身上:“你怎么了。”还未等她说话,段洛灵先探上她腕脉,为她诊伤。他方才走得急,未了解她的伤势,不曾想她竟伤得如此厉害。茶鸢疼得早就没了力气,软绵绵的靠在他身上,他没办法,只能将她揽在怀中疗伤。柔和的灵气从他掌心渡进,所到之处如清风拂过,缓解了大部分疼痛。茶鸢靠在他怀中,舒服得忍不住嘤咛了一声,段洛灵聚精会神的为她疗伤,没注意到这一小细节。灵气包裹着她受伤的经脉,一点一点的将断裂处重新连接,经脉愈合的过程有些痒。像是有小虫子看啃咬,她难受的动了动,由于她是正面躺在段洛灵的怀中,不免有所接触。像是挠痒痒的一样,有了一些缓解,她更加不安分了,头靠在他肩上发出舒服的娇哼声。段洛灵被晃得有些难受,又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便由着她短暂的放肆一下。茶鸢恢复了些力气,才发现她刚才的行为有些不妥,红着脸颊,便不敢动了。段洛灵感觉怀中的身子僵硬了片刻,不由得有些好笑:“不痒了吗?”“还有些,只不过我能忍住。”“没事。”茶鸢仰着头看他,有些惊讶:“你不介意吗?”看着她可怜兮兮的眼神,段洛灵点了一下她鼻尖,声音不由得有些宠溺:“你是病人,我不介意,经脉重新融合的阶段是有些痒,你如今伤势严重,忍耐不住也很正常。”他肌肤似雪,朱唇带着淡淡的笑,美目温柔,让人一不小心就沦陷了。茶鸢望着他,整个心都被温柔包裹,像是掉入坚果罐的小仓鼠,心中满是欢喜。她偏头靠在他肩上:“你真好。”“你在我们青云门受的伤,我没能帮你将歹人抓住,已经很抱歉。方才我急着去听课,没有了解你的伤势,我心中愧疚,帮你疗伤不算什么。”“谢谢。”虽然,他只是出于责任,但是不妨碍茶鸢对他的感官越来越好。温柔美丽的大哥哥,谁不喜欢呢。茶鸢伤势很重,直到夜幕全黑下来,段洛灵才将她受伤的经脉和五脏修复好。他从储物袋,倒出一颗灵气充裕的丹药,喂进她口中。茶鸢嚼了几下,甜丝丝的,身体里的经脉舒服了很多。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丹药,只知道灵气很充裕,应该价值不菲,她感激道:“洛灵,谢谢。”“不客气。”段洛灵一时失了太多灵力,有些疲倦,唇色淡了几分,多了一丝病态美。他生得好看,从天姿国色,到水中皎月,唯有唇色和气质的差别。茶鸢恢复了些力气,望了眼窗外,夜幕中挂满了繁星,凉风习习,不知不觉已经这么晚了。段洛灵扶住她的肩膀,从床边起身:“既你已无大碍,那我先走了,天色已黑,你早点休息。”待茶鸢坐直后,他才将手松开。她柔弱无骨的躺在靠枕上,轻轻拉着他准备离开的指尖,语气软柔:“洛灵,这么晚了,你就在我这里歇息,可好?我见你唇色不好,想必是累极了,我没什么报答你,只希望你能早点休息,不用趁夜色赶路。”段洛灵一下子愣住了,隽丽的容色有些慌张,眸中写满了为难:“怕是不妥,我习惯一个人睡。”茶鸢放开他的手,脸侧到一边,用手背掩在眼上,声音有一丝哽咽:“你是嫌弃我吗?”“不是,只是我不方便。”“大家都是女人,有什么不方便。你是不是嫌弃我这简陋,我暂时没办法改变,我”她语无伦次起来,声音带着哭腔,整人异常低落。“我没有这个意思。”段洛灵知道这些小门派,活得煎熬。只是他以往遇见的男女,都很坚韧,鲜少将软弱透露出来。她是个例外。在段洛灵的心中,没太多男女之妨,他从小被当作女子养。本该在成年后被买入花坊,却在九岁时,因根骨俊秀,经脉通透,被月真道人一眼相中,收为内门弟子。段洛灵从小便知他是男子,但他不敢对月真道人说,他不想在花坊度过一生。他想有名字,堂堂正正的活在蓝天下,而不是被人叫着花名,夜夜笙歌,夜夜不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