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不喜欢吃那些补品,可是厨房总是会送新鲜的过来,而且即使他撒娇想给慕轻飏吃,哥哥也从未当着他的面吃过,是不是真的像小竹说的那样,里面加了东西,所以背着他倒了?他跟炎烈对战的时候,突然身体里就有一股乱流不受控制,真的是因为他们给他吃了刺激异能的东西?而且他现在被古曜封印了大部分异能,跟他在慕云剑庄相比,确实感觉身体里的能量平顺多了,连练功都顺遂多,难道真的是……水月感觉自己喉咙有些发干,涩得生疼,有些沙哑地问道,“收养你们的是谁?”小竹的瞳孔突然收缩了一下,身体不可抑制地开始颤抖,好像那个人是个恶魔一样,哪怕只是想起,都会让他情不自禁地打颤。他的嘴唇哆哆嗦嗦地开合,可就是没有发出声音,水月已经快处在崩溃边缘了,手上一用力,大吼道,“到底是谁?告诉我!”“啊啊啊!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小竹疯狂地挣扎起来,“我只知道他姓慕,是血煞宗的人,其他的我都不知道。”姓慕?血煞宗?一个荒诞的想法在他脑中闪现,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可是还没等他想明白,小竹的脸色迅速发青,猛地吐出一口黑血,他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掌心的血,泪水夺眶而出,“他们要杀我,他们居然要杀我……哈哈哈,慕轻飏,你够狠!”水月慌忙握住他的手腕,心却迅速地沉了下来,碧无痕,江湖又一大毒药之一,他倒不是解不了,只是现在没有药材,而且小竹应该是之前服下的,现在他情绪波动太大,刺激了药效,才会这么快发作,现在毒已侵入他的五脏六腑,真真是回天乏术了。小竹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慢慢地平静了下来,满是悲哀和嘲讽地看着水月,“我们都不过是工具啊,利用完就可以丢弃的工具,慕轻飏一向心狠,很快,你就会步上我的后尘了,呵呵,不过你一定会比我惨千倍万倍的,我在地狱……等着你……”说着,他就断了气,水月愣愣地看着他的尸体,脑中一片杂乱,所以,这个小竹不过是哥哥引诱他的陷阱吧?那么他们现在一定已经来了,可是他现在却不想逃,他只想确认,小竹说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很快,无数细微的脚步声细细密密地传来,看来是将这间屋子团团围住了。来的这么快,一定是刚刚那个老翁通风报信的了,他终于想起这间屋子有什么不对了,处在这样偏僻的郊外,只有可能是农夫或者猎人,可是这里却没有任何农用打猎的工具,这里太干净了,干净地不像有人居住,连基本的生活用具都不齐全,所以,这里应该只是一个据点。门突然被推开,两道修长的身影逆着光站在门口,水月抬起头来,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站在前面的自然是他那好大哥了,而后面那个……那个男人带着一张火红的面具,覆盖了整张脸,面具上由黑色和金色的线条勾勒出精致的花纹,看上去无比妖异,又邪恶,却像鬼魅的罂粟,诱人堕落,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哪里,连一句话都没说,却浑身散发着令人无法忽视的绝强压迫力。慕轻飏上前一步,目光紧紧盯着站在房中的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人儿,语气也不由得放柔,“云儿,别闹脾气了,跟哥哥回去吧。”可惜水月自始至终都没有分给他哪怕一丝一毫的关注,他死死盯着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心里冒出一个荒诞的想法,可是他不敢,不敢去想,不敢去深思。直到慕轻飏忍不住再喊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看向慕轻飏的目光,再也没有以前的依赖恋慕,只有一片深沉与漠然,他定定着看着他,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个男人一样。水月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唇角,目光死死盯着慕轻飏,喉咙感觉无比疼痛,嘴里都不禁开始发苦,甚至感到了一股咸腥,“我只问你三个问题,你先回答我。”慕轻飏愣了愣,看着这个有些脆弱的人儿,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化了,纵容般地点点头,“你问。”水月用力握住自己的掌心,感觉到有粘腻的液体顺着手指滑落,他才勉强克制住自己的声线不要发抖,“第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在我的补品里加了刺激我异能的东西?”慕轻飏猛地僵住了,看着他无比苍白的脸和坚定的,想知道答案的眼神,连说话都开始不顺,“云儿,你听我说,我……”“你只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水月打断他,不愿听那些无意义的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