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个好苗子,只知道当看见卷子里一道题目有将近800字的题干时内心还是蛮无语的。老教师带过很多学生,并且都是尖子生里面的尖子,他在学生以及老师们口中都有很高的评价,但这些都不妨碍盛松阳看他不顺眼。“盛松阳,你在干吗?别人都在记笔记你为什么不记?”被点名的盛松阳看着黑板上的题目,开始怀疑老教师是不是故意找茬:“这道题目我会做。”“所以呢?”“所以我为什么要记笔记?”“你现在会做,能保证自己一直会做吗?能保证这道题目被丢在一堆相似的题里还会做吗?”即使老教师年纪大了,但依然精神矍铄。他批评的话语回响在整间教室里,要不是盛松阳平日里当惯了酷哥,他的白眼早翻到天上去了。盛松阳以为这就结束了,然而事实却是这才刚刚开始。封闭式培训学生们的压力本就很大,上完一天课大家出来的时候几乎都是双目无神的状态。就连盛松阳也不得不承认,即便数学是他的强项,他也很热爱数学,可让他现在再去做几道数学题,他也会觉得恶心。那会儿他打电话给沈单单叫他把楼远远照顾好,结果他刚把事情安排妥当老教师又出现在了他眼前,盛松阳看着眼前这个阴魂不散的人,冷冰冰的问:“周老师,有什么事吗?”“盛松阳,”周老师笑眯眯的说道,“你上次走的时候跟我承诺过什么?”“跟你讲我会拿反应过来的沈单单不自觉的用鼻子哼了一声:“盛松阳……你再说一遍?!这是什么?!”“笑话。”他“哈”了一下,仿佛盛松阳讲笑话比笑话本身更好笑:“好冷。”而楼远远却很给面子的弯了嘴角:“阳阳哥哥,很好笑。”“小不点你别惯着他!”沈单单拆台,“你怎么什么都捧他的场!”“可是真的很好笑……”沈单单觉得楼远远可能是被盛松阳养歪了:“哪里好笑了!这么冷也好笑?!”“嗯,好笑的。”楼远远注意到盛松阳不经意间露出的疲惫语气,轻声问道,“阳阳哥哥,你累了吗?”“嗯,有一点。”“那你早点睡觉呀,我们明天再说吧!”“好。”第二天楼远远起得很早,昨晚沈单单真依言睡在了楼远远那间房间的地板上。楼远远想让沈单单跟自己睡一张床,而沈单单害怕这会让两人都不自在,所以找了个借口拒绝了他。楼远远起来的时候地板上打地铺的人已经不见了,他好奇地打开房门,却发现沈单单盘腿坐在盛松阳的房间门口,他一手拿着楼远远的书包,一手拿着一把钱。那一把钱都是散钞,大多都是五块的十块的二十的,沈单单腿边还有一个白色收纳盒,不远处是从书包里拿出的各种零食,楼远远看着盛松阳房间半开的房门,忽然有些摸不着脑袋。沈单单听到声响抬头,看见楼远远呆呆地站在了他面前。他低头又从白色收纳盒里抓了把钱出来,笑着解释道:“盛松阳跟我说他担心你去的时候没有钱,所以要我让你带点钱去。”然而他这副架势好像楼远远不是去找盛松阳的而是准备离家出走的,沈单单脚边掉出来的钱散了一地,远远望去仿佛是个土财主。楼远远愣愣的看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应该上前阻止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