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朝出租车停车口走去。
这个时间点商场还很热闹,来的人多,走的人少,排队也不用等太久,袁睿思一直站在原地,视线黏在她身上,让她有一种自己被野兽盯上的错觉,每一步都走的很艰难,在这种压力下甚至还有点怀疑自己不应该跟他斗气,他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不就是想听一点好听的话吗?说出来哄哄他不就行了?
但这时正好来了一辆出租车,陈茉见旁边似乎有人要过去,不想错过这一辆继续等待,立马跑了几步,抢到车隔着副驾驶窗户跟司机说目的地,一时间真的忘了刚才还在纠结什麽事。
袁睿思走过来,神色更冷了,听见陈茉说:&ldo;北区机场。&rdo;
他凉凉道:&ldo;这麽想让我走?&rdo;
陈茉皱了下鼻子,不想跟他一般见识,直接把人推进去,弯腰对司机说:&ldo;师傅开快点,他赶时间!&rdo;她看了后座上明显不爽的他一眼,放缓语气说:&ldo;下次见。&rdo;说着就要关门,不过门还有一丝缝隙没合严的时候,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把人捞了进去。
陈茉吓得&ldo;啊&rdo;了一声,这变故来的太快,她眼睁睁看着自己倒入车厢却无能为力,手指挣扎时刮过车舱还撇了一下,痛的很。
等她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整个上半身都趴伏在他腿上维持平衡,这个姿势实在太过尴尬,她还没来得及撑起来,就感到他的手沿着她的脊柱沟轻拂了一下,热度斐然,她因此打了个哆嗦,又是羞又是怒,强挣出来。
不过前面有人,她挣脱出来也不敢多说什麽,勉强靠着车窗平複心跳。
司机见多识广见怪不怪,透过后视镜看他们打闹,等他们分开就问:&ldo;到底去哪儿?后面还有车呢。&rdo;
陈茉红得跟煮熟的虾米一样,根本不敢看人,袁睿思轻笑道:&ldo;怎麽着也要先把女生先送回去。&rdo;
&ldo;西山别墅。&rdo;
司机知道这是富人区,早忘了刚才那一幕,一路上都在来回颠倒着说&lso;小伙子大姑娘,你家真有钱啊真有钱&rso;,还打听:&ldo;你家没有司机吗?我看人家都是开什麽兰博基尼,玛莎拉蒂的,像你这种打车过去的不太讲究啊,门口保安让我过吗?&rdo;
袁睿思三句里面顶多回一个字,他悠閑自在,因为车型局促,还把腿伸过来靠着她的,陈茉却极力缩小自己的身体,看着窗外目不斜视,在察觉他视线移开,闭目假寐时,才将手背贴在脸上,心底拜神祈求快速降温。
……
陈茉本以为袁睿思送人送到门口会直接坐回去赶飞机,没想到到了地方,他降下后窗刷脸让保安放行,继续靠在后面假寐,她推他,他就握她的手,于是她也不敢推了,反正迟到错过飞机的也不是她!
出租车滑入大门,司机计费,她低头结账,他竟然下车了!
陈茉着急忙慌的跟过去,想提醒他飞机不等人,再不过去真的起飞了,还有,你一个本应在外地忙的醉生梦死的人跟我一起回来是怎麽回事?
但下一刻,王姨惊讶的喊:&ldo;睿思,你回来怎麽也不跟我说一声,好叫老刘去接你,你怎麽回来的,打车吗?&rdo;说着还出门接他的背包。
陈茉一身气势瞬间消散,走在后面磨磨蹭蹭的,如果不是狗房在后花园,从这里过去更明显,她都想去找边牧玩了。
王姨视线扫到陈茉,略微停顿,正想说什麽,袁睿思开口道:&ldo;我爸让我回来看看,顺道拿点衣服,我夏天衣服放哪儿了?&rdo;
王姨连忙说:&ldo;早就放到衣帽间了,你的房间前两天才洗晒过,我给你换个床单被罩,根本不耽误住。&rdo;
袁睿思哦了一声,又说坐飞机胃口不好没吃什麽东西,厨房有什麽吃的?边牧这两天吃的怎麽样睡的怎麽样?怎麽不见我妈,她是在楼上睡觉,还是跟朋友一起出去玩了?
这下一竿子把整个别墅的佣人都指使起来,陈茉趁机偷偷溜进房间,他们就算见了也来不及细思,更别提拦住她问一问了,等忙完估计早就把这件事忘到脑后。
不过他上楼的时候,却见门下面有一个尖尖的印子,好像被谁踢了一脚,王姨毫无所觉,拉开衣帽间大门,指着这一堆说是裤子,那一堆是t恤,还有西装礼服也分门别类的放好,一目了然,拿什麽都方便。
忙活半天也没见他进来,疑惑道:&ldo;睿思?&rdo;
袁睿思这才回神:&ldo;家里是不是闹老鼠了?&rdo;
别墅区太大,绿化又多,地下管道铺设极广,就算整天消杀,老鼠也绝不了,这也算住别墅唯一不好的地方,以前夏天闹鼠灾,一楼的餐橱有一阵全都换成不鏽钢的了。
话题跳的太快,王姨有点不明所以:&ldo;前一阵刚请的除鼠专家,按理说不应该啊,至少能管半年的,你在哪儿看见的?&rdo;
&ldo;刚才从我眼前溜过去……&rdo;
被人称作老鼠的陈茉贴着房门,听到这里真想给他一下,但等他那里也关上门,她就听不见什麽声音了,一安静下来,听觉触觉无限放大,她背后仿佛还残存着他指尖划过时带来的电流。
陈茉不敢细思,也开始翻箱倒柜的找段锦年的外套,準备把它同城寄过去,要麽找个跑腿什麽的送到他手里,不过这样是不是要先知道他地址啊?
她拿起手机,点到跟段锦年的对话框,想起今天他说&lso;跟我联系&rso;时袁睿思的神态,莫名有些心悸,细细品咂之下竟然能尝出一点甜味,陈茉仰天呻-吟一声,真是见鬼!
他一回来,她就不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