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灵子问个事,你晓不晓得……”李亦行刚一抬头,便被寒灵子一下推开来,未防便是一个踉跄,感觉的出寒灵子用了很大的劲。寒灵子下榻穿鞋,闷闷的不吭一句。“喂,你切那儿(你去哪儿)。”寒灵子拿起桌上拂尘,不在理会李亦行的话自顾便往外走。“你听我说嘛,我发现你背后的胎记和我这木牌上的图案黑像(很像),或者真有什么关联。”“寒灵子,寒灵子!你莫走嘛真的呀,这木牌上有个唐字……”一路出了府苑,寒灵子也未曾停下。员外还想去送送他们,却被李亦行婉言谢绝了。行至府门口,眼看着寒灵子越走越远,李亦行也不在与员外多说告辞后便继续去追寒灵子。寒灵子走的很急,黑着脸任李亦行在旁怎么说也不理会,想来是真的气急了。一人负气在前面走,一人在后追此景甚是熟悉。“寒灵子,你在这样我要毛了哈(生气了),咋横竖说不通喃。”寒灵子突然停止了脚步,他沉了沉呼了一口气,其实想来自己如此反应是否真的过激了。他低头看着手臂上挽着的拂尘,顿了片刻才回过头对李亦行道:“对不起,我气你是……是你不该如此。”这李亦行一愣:“额……我……我。”自己脑壳还没打过弯(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罢了。”寒灵子又道。“寒灵……寒灵……子。”李亦行快步走到寒身旁。寒灵子又平了平呼吸,语气又回归了平静:“你说吧。”“我得错,扒你衣服是我不对,还不是我着急看嘛,你又紧到不动(你又一直不动)。”李亦行说话嗓门大,因照顾寒灵子耳背的原因,所以这么久说话的语气也习惯了大着嗓子。若是说些平常语还好,可一旦态度强硬一点就跟在吼着骂人一样。这不现下在大街上说出如此话,声音又是动大(很大),街上行人纷纷驻足停留向他们投来怪异的目光。“……”寒灵子现在更是又羞又恼,大庭广众之下怎可说如此让人误会的话。其实现在寒灵子听李亦行说话,已经并非一知半解了。相处这么久渐渐不知不觉也已经都会读李亦行的唇语,哪怕是他小声着说话,只要面对面盯着他寒灵子也就知道他在说什么。可这其中有个问题,他只看得懂李亦行一人的唇语,这方言不同发音口型也不一样,已经习惯他的说话方式别人的反而就读不懂了。“你……你闭嘴!”现在寒灵子怒气比刚才更甚,甚至是恼羞成怒。可偏偏对李亦行又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那怎么办?还不是只能自己受着。李亦行立马闭上了嘴,回想自己说的话没有啥子问题得嘛(没有什么问题),难道又拐了(难道又说错话了)?看着寒灵子紧闭双眼,沉沉的呼着气似在努力克制,他支吾道:“我……我不开腔了(不说话了)。”你说这人没他高,身板又弱,力气也没他大,空有符箓在身又碍于规矩不能对人使用。自己为何还是如怕他,怕他生气,怕他气自己。我李亦行行走江湖怎么多年,连死都不怕,说来可笑却偏偏怕寒灵子,因为无可奈何,因为在他面前真的……不晓得要咋个办(知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寒灵子又忽然睁开眼,眼睛瞪的极大看着李亦行,缓缓才道:“走吧。”又没事?李亦行心中揣揣。一路上寒灵子默不作声就死死挽着他那杆杆儿(拂尘),李亦行也不敢说话万一又一个不是。两人并行,行至城门口李亦才叫寒灵子先停下等他,自己去雇辆马车。这下寒灵子便不解了,何故要用到马车?不都是走着,又不是赶行程?当李亦行真牵着一马车走到寒灵子面前时,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不是在开玩笑。李亦行顺了顺马匹的毛:“上来。”寒灵子一愣:“这是去哪儿?”“我家。”见寒灵子停在原地不动,半分要上马车的意思都没有,李亦行又道:“我带你回蜀。”寒灵子:“为何?”为何突然要去蜀地?“走吧,我路上跟你说。”寒灵子转身,李亦行以为他要走,放下缰绳准备去追,可寒灵子走了两步又回转过身,翻身上了马车。这下换李亦行愣住了。寒灵子:“走吧。”……寒灵子身上的胎记和李亦行手上的木牌花纹可以说是一模一样,木牌上有个‘唐’字,而先前苏观生也提到过唐门,虽然不知道寒灵子的病与这有没有关系,但总比不去探究好。所以究竟是如何?还是要回蜀地去趟唐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