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电话那头的声音果然小了很多。
季惟表情淡定,眼睛佯装看屏幕,耳朵竖起来默默收集声波。
“哎呀我知道了,屁大点儿事你叫王医生过来干嘛?别让他来了,为祖国的航空事业瞎做什么贡献呢……明光没什么好玩的,我也想带他出去玩但是真没地儿可去……得了得了,等我回去好好计划一下再说,就这样吧,打牌去吧。”
邵与阳把手机重新放回床头,好笑地转头看着季惟:“偷听什么呢”
季惟眼睛都不眨继续敲键盘:“绝无此事。”
“嘁”
邵与阳偏头一口咬上季惟的肩:“不老实。”
“嘶——”季惟瞧着自己睡衣上一滩口水:“你属狗的是不是”
邵与阳嘴角含着笑,塞着鼻腔沙哑着嗓子问:“老实交待,我妈最后跟你说什么了?我可瞧见了,你是一脸心虚。”
季惟用力将邵与阳杵在他肩侧的头推开,勉强整好睡衣领子,一脸正派地开口道:“妈让我躲着你点儿,别和你有什么液体交换,容易被传染。”
如果仔细观察地话就会发现季惟的耳朵和脖子已经微微红了,不过他用表情掩示住了。
“噗——!”
邵与阳一脸崩溃:“王女士管得也未免太宽了……”
“妈是为我考虑。”季惟说。
“季惟”邵与阳郑重其事地看向旁边的人。
季惟还沉浸在对王金英的关怀的感激之中。
“嗯?”
只见邵与阳拉起季惟的手认真问道:“你要不要回到福利院查查。”
季惟不明所以:“查什么?”
“查查王女士是不是就是你亲妈。”
……
“邵与阳——!”季惟扶额:“你没事就睡觉去,不许烦我。”
被勒令睡觉的邵某人仍旧不依不饶:“媳妇儿,这事儿你得重视起来,亲兄弟不让结婚的啊媳妇儿,我们生出来的宝宝会有病的。媳妇儿……媳妇儿?听得见吗媳妇儿?媳妇儿?”
季惟忍无可忍,用被子将鬼话连篇的邵与阳死死捂了进去。
你才有病你有神经病。
邵与阳在被子里都没放弃:“媳妇儿你在吗?媳妇儿!唔唔!唔唔!……”
确诊了,错不了。
——
邵与阳折腾了一通好的,这才慢慢睡了过去,鼻子里还塞着一截搓成粗条的卫生纸,看上去有一点滑稽。
季惟看着邵与阳张着嘴呼吸的样子不自觉就微笑了起来。
他抬起手用最轻的力道捏住了邵与阳的鼻翼几秒钟又放开,小声地说:“让你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