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就觉得挺无奈的。这话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且关键是,她在红罗身边待了好几年了,深知她喜欢迁怒的性子。现如今她正在气头上,只怕这话她无论怎么回答肯定都免不了一顿连累的。但也只得硬着头皮回答道:“那贱婢如何能跟姑姑您比?您是天上的明月,她是地上的污泥,拿她跟您比都是亵渎了您。”“可为什么殿下偏偏待她那样的亲密,让她同自己坐一辆马车,但是殿下每次待我的时候都是冷冷淡淡的,话语也十分的简洁?”红罗简直都在咆哮了。咆哮完又拿起桌上的一只细茶杯,扬手就往地上狠狠的掼去。哗啦一声脆响,碎瓷片溅的满地都是。小锦不敢躲,虽然她明明已经吓的心里突突的乱跳,手心汗湿一片。至于红罗的这个问题小锦哪里知道该如何回答?所幸她还有几分急智,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忙回答着:“这其实正是殿下看重姑姑的原因。”红罗一时没有想明白她这话的意思,望着她的目光充满了不解。事到如今,小锦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掰扯。“殿下有多看重老夫人姑姑是知道的。当初不过老夫人一句话,殿下就把年仅十三岁的您接来东宫,现在还让您年纪轻轻就掌管了整个东宫的针线局,殿下有多看重您这自是不必说的。但是那瑶姬却不过是个宫婢,即便现在殿下待她好一些,但那也不过当她是一件玩意儿罢了,岂能持久?不比您,在殿下的身边已经陪伴了五年了。就是太子妃,那也比不过您陪伴殿下的时间啊。”作者有话要说:老规矩哈,更新一般一更在中午12点,二更在下午3点。若当天不能双更会提前告知。又见面了小锦这一番掰扯其实很苍白无力也很颠三倒四,但是竟然很奇异的安慰到了红罗。她坐在炕沿上,先前因为愤怒而扭曲的五官渐渐的恢复正常。“你说的对。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宫婢罢了,也就是个玩意儿,殿下怎么会将她放在眼里?过几日自然就会厌烦她,将她丢弃到一旁。”说到这里,红罗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等到了那一日,我一定要让她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孟瑶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明明什么话都没说,也什么事都没做就将红罗给得罪了个彻底。甚至还怨恨上她了。她正在整理从临华宫带回来的行李。昨天她虽然是坐着马车回来,没有自己走一步路,但到底身上有好几处伤,前天晚上还又是敲骨挖心般的痛,又是呕血的,回来之后哪里还有精力整理东西?用过晚膳,稍微洗漱下就上床睡觉了。好在李承策也不知道是忽然良心发现,还是忽然大发慈悲,昨天她离开李承策的寝殿要回来的时候,徐怀追过来,说是殿下说了,此次去临华宫来回舟车劳顿,所以特地给了她三日假。孟瑶也没有去细想这其中的原委。猛然听到有三天假,不啻于天上掉金元宝,哪里还会管其他?连忙伸手接了。所以今天这才得以一觉睡到半上午。然后又在床上躺了小半个时辰,这才懒洋洋的起来了。也不知道御医给她敷的是什么药,这会儿她觉得背上的那两处伤应该都已经好了。不过左肩那里依然还有些隐隐作痛。就伸手将放在桌上的一只白瓷盒拿了过来。这是昨天她回屋之后,褚庆生忽然过来,手里拿着一只瓷盒,说是太医院的御医送过来的,让她早晚各在伤处涂抹一次。昨天晚上临睡前她是抹过了,今天早上却还没有抹。趁着现在外衣还没穿上正好抹起来。于是等到小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孟瑶正衣裳半褪,自己给自己左肩抹药的场景。她们两个住的这间屋子坐北朝南,现在外面日光正好,屋子里面也明亮的很。小茶就看到孟瑶露出来的左肩白皙如雪,仿似在散发着柔光一般。自小见过那么多人,但还从来没有见过有谁的肌肤会像孟瑶这样的好。小茶不由的感叹了一声:“小瑶姐姐,你的皮肤可真白啊。”孟瑶闻声抬头,笑着说道:“你回来了?”小茶虽然同她一起被调来前殿当差,但到现今为止依然还是做着一些洒扫的活,并不能进内殿。更不说能在李承策的身边伺候了。不过小茶对她现在的境况还是很满意的。虽然做的都是洒扫的活,但跟以前比要轻松很多。而且每个月的月钱也要比以前多,住的地方,吃的膳食都比以前要好,甚至偶尔还能远远的看到太子殿下。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沾了孟瑶的光,所以她对孟瑶还是很感激的。